元曜神采一变,想抢返来,但是没有韦彦行动矫捷。
“熬了一千年,好不轻易才长出头发,可还是要扮秃顶……”元曜非常怜悯光臧。他又有些担忧,白姬连番玩弄光臧,不晓得他会不会惦记取找白姬报仇雪耻。
韦彦笑道:“事情和大角观的光臧国师有关……”
白姬瞥见元曜愁闷的神采,眸子一转,笑道:“但是,如果韦公子买下货架上的醍醐香,轩之下午能够跟你去贵府送香。”
韦彦一展折扇,道:“十两银子?倒是比前次买便宜一些。”
韦彦在元曜劈面坐下,抢过了元曜刚写的诗,笑道:“哟,轩之在写诗,我瞧瞧。”
白姬笑道:“不是十两银子,是十两金子。”
远处的半空中,再一次传来光臧的吼怒:“笨伯!不要去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啊,本国师还光着身子呢!!”
元曜写完最后一个字时,韦彦走了出去。
韦彦苦着脸道:“多少银子?”
金吾卫要去追逐,武后拦住了,“罢了,随他去吧,归正最后也会回大角观。”
(《牡丹衣》完)
韦彦神采微变,“哗啦--”一声,撕了这张纸,揉成一团。
韦彦奥秘一笑,道:“我从一个大角观的小羽士口中传闻,国师本身剃了头发,扮作秃顶。为了保持秃顶,不惹人思疑,头发略微长出,他就得含泪剃掉。”
这一天,元曜想起恰是魏国夫人的祭日,就坐在青玉案边,放开一张纸,研了一些磨,筹算写一首祭诗烧给她。
“好可骇--”
元曜想起魏国夫人的平生,心有所感,提笔而就。
狮兽拐了一个弯,驮着光臧飞奔出宫了。
白姬拿了一个香炉,来到后院,对着大明宫的方向,将祭诗在香炉中烧化了。
十天前的下午,武后措置完一些政事以后,筹办去仙居殿沐浴。
武后道:“听声音倒是像,但此人长着头发……”
元曜、韦彦拜别,白姬坐在青玉案边。她瞥见了韦彦丢开的纸团,探身拾起,展开,抚平,拼集,才发明是元曜写给魏国夫人的祭诗。
武后刚摆驾到仙居殿,几名先入温泉做筹办的宫女就尖叫着跑了出来:
武后笑了,道:“大智若愚,乃是高人之聪明。放眼大唐,没有比他更忠心可靠,能为哀家所用的方士了。”
元曜心中发苦,这是写给魏国夫人的祭诗,纵观魏国夫人的平生,怎能少得了宫闱内容?再说,待会儿就会拿去烧掉了,那里会让别人瞥见?不过,他也不好解释,只能道:“丹阳经验得是,小生今后不写了。”
恰是仲春,阳光亮媚,屏风上的牡丹花繁艳而斑斓。
韦彦肃容道:“轩之,‘龙阁’‘凤殿’‘修罗场’这类的宫闱之词岂能乱写?也是我瞥见了,万一被别有用心之徒瞥见,告你一状,你就有入狱之灾了。今后,千万不成再写了。”
元曜问韦彦道:“光臧国师没被天后惩罚吧?”
元曜去沏了一壶茶,和韦彦闲谈。
白姬表情不好,因为为了牡丹衣,她前后丧失了一套千峰翠色瓷杯,一只秘色雀纹瓶,一个紫檀木浴桶,半盒醍醐香。
上官婉儿觉悟过来,道:“天后,是光臧国师,他返来了……”
宫女跪在武前面前哭诉道:“禀天后,一名披头披发,满身赤、裸的男人和一只金色的狮兽从天而降,正泡在温泉里。”
金吾卫得令,簇拥入仙居殿。但是,金吾卫尚未出来,一只喷火的狮兽猖獗地冲出重重包抄,驮着用手遮着脸的男人一溜烟冲去大角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