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笑道：“无相之相，名为实相（2）。男相女相，都非秘闻。”
傍晚，离奴特地搬出了一张庞大的水曲柳木案，放在后院的廊檐下，摆了满满一桌案的各色素食。
元曜开解道：“二舅可贵来一趟长安，半个月就半个月吧。归正茹素，费不了多少银子。”
波罗蜜道：“是那群贼秃不给徒儿吃的，还嘲笑徒儿，徒儿气不过，才失手打翻粥桶……师父，您能够暗里说徒儿，但不能在那群贼秃面前说，还要徒儿给他们报歉，徒儿一把年纪了，也是要面子的。”
波罗蜜肃色道：“阿离，不准说师父的好话！他是你二舅我的仇人，教会了我很多事理，我很欢畅能遇见他，奉养在他座下，陪他弘扬佛法。”
白姬忍不住问道：“禅师，您此次筹算在长安逗留多久？”
“二舅可贵来一趟，住就住吧。他毕竟对离奴老弟有哺育之恩，我们不能伤了离奴老弟的心。”
波罗蜜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尽力把馋虫咽了下去。
波罗蜜道：“师父，夏天酷热，您看上去走了很多路，衣衿都被汗水打湿了，不如进里间来喝杯凉茶，歇一会儿吧。”
波罗蜜一边吃，一边道：“师父是来插手百僧宴的，百僧宴十天后停止，我们最多也就待半个月吧。”
元曜回过神来，仓猝笑道：“处寂禅师，不必见外，请进里间奉茶。”
白姬笑道：“玄奘禅师不是凡人，他历经九九八十一难都没事，哪会因一本无字空明禅而出事？”
处寂气道：“阿弥陀佛！你年纪大，食量大，脾气大，还要面子，不如你来当师父好了！”
处寂走进里间，转过屏风，瞥见白姬跪坐在青玉案边，低头读一本《金刚经》。
白姬咬咬牙，道：“也行吧。归正刚因为百僧宴赚了一千两，就当是供僧敬佛了。”
白姬对波罗蜜笑道：“本来特地筹办了西域的流霞酿，但禅师您是削发人，看来是不能喝了。”
白姬笑道：“实在，偷偷喝点也没干系，归正禅师您今晚不归去，您师父也不晓得您喝酒了。”
波罗蜜道：“还是要归去的。我出来时，没说不归去，彻夜不归，师父会担忧的。”
离奴不欢畅隧道：“二舅，您这破师父事儿真多！”
白姬、元曜举着筷子吃惊地看着。
波罗蜜一瞥见处寂，愣了，道：“师父？你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