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一惊,美目中有踌躇之色:“公子,这、这不好吧?”
画屏轻展,熏香环绕。一名挽着同心髻,发髻上斜簪着海棠,额上贴着梅妆的少女倚在美人靠上,手里拿着一卷书。她的五官和韦彦有几分类似,但更加女性化的风娇水媚。恰是韦家蜜斯,韦非烟。
韦非烟叹了一口气,眉带春愁:“谁叫那天一起行去,尽是天孙美女,鲜花、鲜果都扔完了,轮到他只剩鸡蛋了。并且,鸡蛋也是人家的情意啊。”
红线一头盗汗,道:“蜜斯,你又玩这一套!唉,你如何就玩儿不腻呢?如果再被老爷逮住了,可别说是我传的信,不然,老爷此次必然会揭了我的皮。”
韦郑氏又一笑,道:“老爷你主外,妾身我主内,这些家内之事,我就本身做主了。”
韦德玄闻言一惊,指着韦郑氏,道:“想你当年?!你当年莫非也隔三差五地与美女人半夜逾墙,花圃私会?每年都和羽士和尚私奔,去游山玩水?!”
红线嘴角抽搐:“蜜斯,别人扔的是鲜花、鲜果,你扔的但是鲜鸡蛋。”
“夫人……下官错了……”
韦郑氏用团扇拍掉韦德玄的手,笑道:“这可从长不了,非烟的生辰八字已经送去武家了,最迟一个月后就会有复书。还是趁早说了,让这个穷酸死了心,别再做白日梦了。”
见韦德玄仍然皱眉不语,韦郑氏再次笑道:“老爷放心,武恒爻再如何痴情,意娘也已经死了,他既然肯续弦,天然也是转意了。非烟嫁畴昔,不会受礼遇,受委曲。”
元曜辞职后,韦德玄皱着眉,背动手踱到阁房。
元曜度秒如年,如煎似熬,为了消磨时候,他昂首察看笼中的鸟类。这一看之下,又是一身盗汗。
韦彦笑着反问:“你感觉呢?”
韦彦似在忍笑,点头:“轩之倒是一个知书识礼之人,你也叫我丹阳吧。”
韦非烟逗弄鹦鹉,不觉得意,“除非天赐我绝色美女人,其他另有甚么可喜的?”
元曜只念人恩典,不记人负心。现在,他只感激韦德玄爱惜旧情,收留本身:“多谢父执收留。”
铜镜后,有一间雅室,雅室中有一张华丽的罗汉床,床、上倚坐着一名华衣公子,他端着夜光杯,一边品着西域葡萄酒,一边透过铜镜望着站在轩窗边的元曜。
红线颇显难堪:“他住在至公子的燃犀楼……”
“不是你先说‘想我当年’的吗?”
想起爱女韦非烟,韦郑氏也叹了一口气,安抚丈夫的同时,趁便为女儿护短:“非烟花容月貌,聪明聪明,那里不好了?固然她对美女人有些痴癖,但知好色则慕少艾,人之常情。想我当年,不也……”
南风应道:“是,公子。”
“是,公子。”南风不敢违逆,起家而出。
……
韦彦明显松了一口气,但目光还是黑沉,“我只是看在他母亲和我母亲是姐妹的份上,才不想他死,并不是体贴他。在这个天下上,我只体贴我本身。”
当年,韦德玄与元段章是同僚兼老友,两人的夫人又是堂姐妹。元夫人生下元曜后,韦夫人正身怀六甲。韦夫人感觉本身怀的是女儿。
元曜心性纯善,从不疑人,听了韦彦的解释,立即就信赖了他,并为明天思疑他棍骗本身而感到非常惭愧:“没干系,丹阳不必自责,小生已经没事了。”
元曜走到罗汉床边,刚要坐下,那堆粗麻绳动了动。
鹦鹉扑着翅膀学舌,惟妙惟肖:“白璧美女,看杀卫玠;独孤郎,侧帽风骚……美女人!美女人!我要遇见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