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轩之,你太仁慈了。”白姬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你明天去崔府时,趁便将崔循带来的礼品送归去。他如果不肯偿还婴骨笛,那就算了,但是礼品必然要留在崔府。”
“白姬,婴骨笛究竟是如何一回事?”元曜忍不住问道。在古井中,白姬避而不答,他实在很猎奇,也模糊为崔循担忧,因为如何看,婴骨笛也不是吉利的东西。
黑猫张口吞食了珠子,仿佛吃了极甘旨的东西,伸出粉舌舔了舔,意犹未尽。
白姬笑得奥秘:“婴骨笛。”
元曜道:“真不巧,她出去了。”
白姬点头:“婴骨笛是用婴孩的腿骨做成。它绝对能够驱走小鬼,崔大人尽可拿回家一试。小鬼再来拆台,你吹响婴骨笛,就会有效了。”
崔循孔殷地望着木匣,想晓得内里是甚么。
“给。”白姬伸手抚摩猫颈,将手中的乌珠放在猫嘴边。
白姬仿佛不经意地抬手,将凉茶泼在了地上。玄色的瘴气敏捷被吸入茶中,黑藤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离了崔循,进入了茶水中。转眼之间,地上的黑气消逝殆尽,只剩一小滩玄色水迹。
一阵风吹过,草浪起伏,木叶纷落。
“咳咳,轩之,这个婴鬼必然很喜好你。”
元曜扑哧笑了,点头晃脑隧道:“离奴老弟,你这恐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为甚么?”元曜不解。这条奸滑贪财的白龙还肯把吞下的金银珠宝吐出来?
元曜道:“小生还是想去崔府,试一试劝说崔大人。”
等送崔循分开,回到缥缈阁,望着那两盒代价不菲的谢礼时,小墨客才一拍脑袋回过神来,难怪感觉少了点甚么,崔循没有把婴骨笛还来,并且只字未提婴骨笛。
小墨客巴巴地靠畴昔,“离奴老弟有何见教?”
时候过得很快,转眼过了七天。这一天下午,白姬出门了,行迹不知。离奴又在后院的树荫下偷懒打盹,元曜倚在柜台后看书。
“小鬼和婴鬼稍有分歧。”
木匣纯玄色,一尺见方,开口处贴着一些封条。封条的纸张已经老旧泛黄了,但上面用朱砂誊写的鬼画符普通的笔墨却光鲜刺目。
元曜猜道:“莫非婴鬼也像崔大人遭受的小鬼一样,会跑去仆人的仇家家里拆台恶作剧?”
元曜转头一看,地门消逝不见了,古井仍然是古井。井边的木桶里,碧幽幽的大西瓜正浮在沁凉的水中。
元曜捧着木匣跟上。
黑猫跳上货架,在一面铜镜前照了照,“天下上有爷这么正气凛然的小人吗?!”
白姬诡笑,“嘻嘻,小鬼之于婴鬼,如同家畜之于猛兽。婴鬼不会恶作剧,只会杀人。”
“真的么?莫非小鬼怕笛声?”崔循猎奇地问道。
“哈哈,那群讨厌的小鬼在我家里拆台,莫非我还要买乐器归去给他们扫兴?!”崔循觉得白姬玩弄他,感到很气愤。他满怀但愿地觉得木匣里装的是纯金佛像,翡翠浮图之类的镇宅宝贝,谁晓得竟是这么一截白森森,光秃秃的短笛。
元曜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他看得很清楚,跟着白姬每扯开一道封印,黑匣中就会溢出大量可骇的黑气。在最后一道咒符被撕掉时,黑气如流水普通涌出来,将白姬和崔循包抄。黑气仿佛有生命,有知觉,它们趋安避危,绕开了白姬,化作藤蔓缠上了崔循的脚,爬上了他的腰。
白姬笑了:“不,此物不卖。崔大人驱走小鬼,百口安然之时,望讫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