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连连点头,道:“小生明白了。那,天国道,修罗道中的非人呢?它们穿甚么色彩的鞋子?白姬请奉告小生,也好让小生有一个防备。”
元曜、离奴回到缥缈阁时,白姬正坐在屋顶垂钓。远了望去,飞檐之上,一袭白衣静如雕塑。白姬结跏趺坐,手持一根碧竹钓竿,吊线垂在氛围中,不晓得在钓甚么。
白姬轻声道:“不是垂钓,是钓夜光水母。嘘,小声点儿,别把水母惊走了。”
元曜感觉,白姬比鬼界三道中的恶鬼加在一起还可骇。当然,这个设法他不敢说出来。
裴先、元曜正不晓得如何是好,俄然有人闯了出去,一起悲哭:“彦儿,彦儿,你如何忍心叫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
第二天,元曜醒来时,天已经亮了。他发明本身躺在雅室的竹席上,阿纤和两名胡姬横七竖八地睡在他四周,都还没醒。里间没有动静,估计韦彦和夜来也还没醒。
“哗啦--”元曜踏在了一片水洼里。他低头看去,吓了一跳。他的脚底,是鲜红的血浆,血水源源不断地从冷巷的高处往低处流淌。
元曜来到屋顶,在白姬身边坐下,放下了茶点。碧竹竿上的钓线颤抖了一下,仿佛有甚么东西咬住了碎玉。
“太好了。”
白姬望着元曜,嘻嘻诡笑,“你说呢?”
“修罗道中有各种非人,阿修罗一族是修罗道中的鬼王。阿修罗众和我们天龙众一样,都是八部众之一。”
“华殿银烛夜旖旎,令媛顾笑何所惜。媚弦妖娆松绿鬓,艳歌悱恻落红衣……”
韦德玄老泪纵横,道:“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彦儿如何吊颈了?”
如果夜来一向和裴先在一起,那昨晚陪他和韦彦喝酒的“夜来”是谁?!
元曜壮着胆量,走上了血水的泉源。
韦德玄看了一眼儿子,确信没死,才松了一口气。
白云缓缓飘来,飞落在缥缈阁中,铺散开来,化作云梯,从元曜的脚下延长到屋顶。
“不过,轩之不干活,月钱要减半。”
“噗。”白姬笑了,道:“不,天国道、修罗道中的非人很少在人间道行走,如果人间修罗横行,狱鬼四伏,那必然是生灵涂炭的乱世了。天国道、修罗道中的非人没有特定色彩的鞋子,也不必然吃人,轩之不必操心防备了。”
元曜暗自光荣,太好了,昨晚瞥见猫女、蛇女、鹰女、蝎女食人的事情,只是一场恶梦。
猫女倏然一跃而起,几个起落间,阻住了元曜的来路。蛇女、鹰女、蝎女也都围了过来。
“是啊,丹阳正和夜来女人睡在里间,还没醒呢。”元曜随口答道。话一出口,他的目光顿在了裴先身边的橘衣女子身上。--女子黛眉杏眼,脸若皎月,不是夜来又是谁?
元曜活力隧道:“你这……”
离奴愁眉苦脸隧道:“真悲伤,自从玳瑁跟了鬼王,就一向避我不见。当然,见面了,我们也会吵起来。我想让它也来缥缈阁,和我一起过日子。它想拉我入魔途,逆天道,求长生。唉,有一个不听话的mm,真是伤透了脑筋,我想不管它,但是爹临死前又交代让我照顾好mm。书白痴,一想起玳瑁,我就愁苦!”
“哗啦--”元曜一把拉开里间的移门,面前的气象吓得他头皮发麻。“夜来”不知去处,韦彦被一根白绫吊死在房梁上了,他的身上血迹斑斑。
本来,刚才元曜大哭的时候,阿纤和两名胡姬都惊醒了,她们见韦彦挂在房梁上,元曜在哭丧,吓得花容失容,也不敢细看,就仓猝跑出去处老鸨报信。不一会儿,“韦公子吊颈惨死”的动静就已经传遍了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