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丹阳也来了?”
已经是二更天,平康坊中仍然灯火煌煌,热烈不凡。夜色中浮动着脂粉与醇酒异化的香气,远处模糊传来丝竹声,笑语声。
“哗啦--”元曜踏在了一片水洼里。他低头看去,吓了一跳。他的脚底,是鲜红的血浆,血水源源不断地从冷巷的高处往低处流淌。
“华殿银烛夜旖旎,令媛顾笑何所惜。媚弦妖娆松绿鬓,艳歌悱恻落红衣……”
“应当是欠了非人的命了吧。韦公子应当没有性命之虞,不然他已经丧命了。对方并不想置他于死地,只是在打单,或者说泄愤。”
元曜连连点头,道:“小生明白了。那,天国道,修罗道中的非人呢?它们穿甚么色彩的鞋子?白姬请奉告小生,也好让小生有一个防备。”
“不过,轩之不干活,月钱要减半。”
白姬拿了一块蔷薇糕,塞进元曜的嘴巴里,把“也过分度了”几个字堵住了。
天井中并没有瞥见甚么水母,不过白姬偶然候会收一下钓线,仿佛钓到了甚么东西。她将钓上的东西放入了一个带盖子的琉璃小瓮中,重新绑一块碎玉,持续垂钓。
韦德玄看了一眼儿子,确信没死,才松了一口气。
“上来吧,轩之。”
韦德玄老泪纵横,道:“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彦儿如何吊颈了?”
“妈呀--”元曜从速回身,拔腿想逃。
元曜、离奴回到缥缈阁时,白姬正坐在屋顶垂钓。远了望去,飞檐之上,一袭白衣静如雕塑。白姬结跏趺坐,手持一根碧竹钓竿,吊线垂在氛围中,不晓得在钓甚么。
“离奴老弟,你如何看上去无精打采?”
元曜、裴先安抚了韦德玄一番。韦德玄见韦彦还昏倒不醒,叫了随行的家人抬他回府,找大夫医治。
元曜暗自光荣,太好了,昨晚瞥见猫女、蛇女、鹰女、蝎女食人的事情,只是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