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姬没有答复元曜,她双手合十,向燃灯佛拜了三拜。然后,她双手结了一个法印,虚托着龙珠缓缓上升。
“喂,小子,你是谁?如何穿戴太宗的龙袍?”一个雄浑朴素的声音俄然响起。
青龙寺大门紧闭,元曜正担忧白姬又要他翻墙,白姬已经从衣袖中拿出了两个纸人,她将此中的一个递给元曜,“轩之,系一根头发在纸人上。”
“看来,只能让她走了。”
两个纸人走向青龙寺,在打仗到寺门的一顷刻,纸人无火自燃,腾地起火,转眼烧成了灰烬。
盗汗滑落元曜的额头。她想干甚么?莫非想要硬突入藏经阁么?对方是佛,她只是妖,万一动起手来,她被打回了本相,他还得拖一条龙回缥缈阁么?听离奴说,白姬真正的龙形非常庞大,从龙头到龙尾能够绕大明宫一圈,不晓得他能不能拖得归去,还是必须先归去叫离奴来搭把手?
“白姬,我们还是归去吧,他们人多……”
白姬笑了,“如此,多谢圣君。”
白姬滑头地笑了:“燃灯佛已经寂灭了十劫⑩了,如何会来向我索还?地龙珠名义上是燃灯佛的,实际上倒是无主的东西,得者居之。”
走了一会儿,元曜问道:“白姬,我们要去那里?”
因为夏夜天热,禅房的窗户没有关上,元曜探头往里一看,脸垂垂涨得通红。
元曜固然不明白为甚么要这么做,但还是照做了。白姬也拔了一根头发,系在了纸人的脖子上。
元曜发起道:“不如,小生去叫离奴老弟来,让它驮我们去。”
小墨客辩驳道:“胡说,小生的内心如何会住着竹夫人?”
“她拿了龙珠,八大金刚必然不会放她走的。”
怀秀正在闭目冥想,他的手中拿着碧绿的竹制臂搁,脸上的神采却和刚才元曜看到的一样,被情、欲晕染。他的心正沦亡在天国中,不得摆脱。
白姬轻巧地飘在前面,元曜走在前面。
八名金刚筹议以后,让出了一条门路。
白姬笑吟吟地从衣袖中拿出一张纸,道:“怀秀禅师不但答应我来,也答应我分开。”
“怀秀禅师只是一时被竹夫人利诱了。”元曜道。他想起之前在缥缈阁,竹夫人也曾现身引诱他,但他因为惊骇,跑去和离奴一起睡了。
白姬诡笑,“我已经觊觎它好久了。不过,它是燃灯佛⑨的东西,一向由八大金刚罗汉看管着,千妖百鬼都难以越界。”
白姬笑了,“那是因为轩之你的内心住着一个竹夫人吧。”
“哼,报歉有甚么用?”麒麟很活力,要喷火烧元曜。
“仿佛他们被怀秀准予进入藏经阁,金刚罗汉不能禁止……”
八名金刚筹议以后,分立两边,让出了一条门路。
“那好,老夫在此等你们。”麒麟道。
“啊,是怀秀禅师的字呢!”
“怀秀禅师很风趣。”白姬诡笑。
弦月横空,街衢沉寂。
“呃,对不起。”元曜报歉。
“喂,小子,你踩到老夫的尾巴了!”那声音活力隧道。
小墨客吓了一跳,道:“小生还穿戴龙袍呢!再说,我们不请自来,还做梁上君子,如何美意义去见仆人?”
元曜面红耳赤地望着禅房中,表情庞大。无端的,他想起了怀秀写给他的墨宝,“色便是空,空便是色。”他一向没有参透怀秀写的这句经、文,怀秀本身也没参透。情难参透,欲难参透,人道更难参透。
麒麟道:“甚么半神,不过是神仙的坐骑罢了。白姬不必客气,归正老夫闲着也无聊,就驮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