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缥缈・提灯卷 > 第一章 冥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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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润芝道:“鄙人不住四方馆,现在暂住在慈恩寺四周的‘当归山庄’。”

元曜对着树洞倾诉了比来的烦恼以后,祷告了一句“但愿白姬和离奴老弟永久不要发明这个树洞”,就去睡了。

元曜换下了洁净的鞋子以后,才被小僮带进当归山庄。

元曜道:“好。”

白姬顺手把金条丢进柜台后的罐子里,出来取了银子给元曜,让他送去给余润芝。

元曜在缥缈阁的左边挂好一盏,又去右边挂。

元曜道:“金条有甚么风趣的?从速把多出的银子找给余兄才是端庄。”

元曜拿着银子解缆了。

元曜盗汗。他一向不敢恭维韦彦爱好诡异事物的恶兴趣。

“常忆故园春来早,十年霜鬓归期迟。”

余润芝向元曜先容了在坐的客人,都是从扶桑来大唐的遣唐使。他们中有官吏、有和尚、有阴阳师、有文士、有乐工、有匠人。他们都会汉语,也都很亲热,宴会的氛围欢愉而和谐。元曜和一名汉名叫作“吕逸仕”的文人会商三坟五典,四书五经,他博识的学问让元曜非常佩服。

韦彦不觉得意,道:“这有甚么猎奇特的,我闲来无事,也常常在燃犀楼挂冥灯玩儿。”

白姬拿着金条看了看,笑了,“很风趣的金条。”

裴先是韦彦的表哥,现任左金吾卫大将军,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但是非常合不来,是朋友仇家。裴先不喜好韦彦,却很喜好元曜,和元曜交好。

韦彦站在缥缈阁外,道:“我来散散心。还是歪了,再往右一点儿。”

元曜一愣,这位客人可真早,他的服饰有些独特,仿佛不是大唐人。

元曜奇道:“这船板的残骸和丹阳你的俸禄有甚么干系?”

大师都歇在了当归山庄。

元曜道:“余兄的画技必定非常棒。”

白姬道:“赚不到银子,我也很愁闷。”

男人笑道:“鄙人的汉名叫‘余润芝’,老弟如何称呼?”

离奴道:“书白痴偷懒不干活,爷也很愁闷。”

元曜转头,看清来人,笑道:“丹阳,你如何来了?”

小僮带元曜走在回廊中,不远处的正厅内模糊传来音乐声。元曜侧耳一听,不像是大唐的宫商角徵羽,而是一种悠缓而简朴的曲调。有男人在用外族说话和着曲子唱歌,歌声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离奴撇嘴,道:“扶桑人还真豪阔,买个纸笔也用金条。”

元曜刚把右边的冥灯弄上去,身后有人道:“挂歪了。往右边移一点儿。”

元曜道:“一名扶桑来的画师。他来买宣纸和羊毫。”

山庄中的布局风格、装潢陈列不像是大唐气势,院落、房间、走廊、移门、屏风、木案、茶具等等,看上去极具异域风情。

余润芝放下金条,笑了:“没有干系,金子先留下吧。等你能够找开了,替鄙人送来就行了。”

⒆四方馆:四方馆,官署名。隋炀帝时置,用来欢迎东、西、南、北四方少数民族及本国使臣,分设使者四人,各自主管两边来往及贸易等事,属鸿胪寺。唐朝时,归通事舍人主管,属中书省。

白姬瞥见韦彦,笑了,“明天,韦公子想买一些甚么宝贝?”

白姬道:“下次,借轩之闲谈,也要收银子。”

韦彦从衣袖中摸出一块粗糙的木板,道:“就是因为它。”

韦彦把那块船板的残骸丢在了缥缈阁,白姬和离奴让元曜扔了。元曜想了想,还是没有扔,他偷偷地把它放在了缥缈阁外的柳树的树洞里。--他辛辛苦苦攒下的三吊钱,胤送给他的夜明珠,也都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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