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不欢畅了,道:“俺话多?明显是你让俺带的口信,还不准俺说话了?”
白姬也道:“离奴,不准在理。”
离奴一听,眼睛亮了,仓猝问道:“是哪一户人家?”
今晚的恶梦临时结束了。
不但张婆婆,连元曜都吓了一跳,这个刻薄放肆的张余氏像换了一小我似的,变得非常孝敬暖和。
离奴不耐烦地骂道:“爷吵输了,就你这只败落蜗牛话多。”
白姬想了想,笑道:“既然离奴想去,那就一起去居德坊看看吧。”
妇人仓猝把儿子护进怀里,但是儿子还是挨了好几鞭子,妇人和孩子相拥着抽泣。
“好疼啊!呜呜呜——”
妇人仓猝哭着禁止道:“娘,您这是干甚么?”
络腮胡壮汉喝醉了,连老母亲也不认得了,他一脚踢开了老母亲,一边胡乱叫骂,一边抽打妻儿。
白姬道:“我才不是好人。既然八咫鸦在这户人家,这件事情我们就不必插手了。”
离奴沉默了一下,道:“那是前天早晨的事情了……”
就在这时,俄然有凄厉的哭喊声和吵架声响起在夜空当中。
离奴听了蜗牛的话,坐不住了,筹算顿时去居德坊找八咫鸦。
络腮胡壮汉闻声动静,转手就是一鞭子朝小女孩抽去。
妇人哭着扯住白发老妪的衣袖,道:“娘,你不能这么做。说不定,他会改过的。”
老妪有点受宠若惊的模样,颤颤巍巍,战战兢兢。
元曜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叹道:“八咫鸦真是一种奇异的非人。”
离奴也瞥见了屋檐上的鸦羽,它眼神一亮,就要破口痛骂。
因而,白姬、元曜、离奴吹熄了灯火,丢下一团乱的缥缈阁,一起乘夜去居德坊了。
络腮胡壮汉一边抽打妇人,一边还往嘴里灌着酒,他醉眼惺忪地骂道:“老子喝酒如何了?论得上你这妇人来插嘴!看来是我平时打少了,打死你!打死你!”
月上中天,街衢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