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全部过程里,阿谁把握着他存亡的也并不比他大多少的男人,一点声音都没有收回来。
怜悯之心,只留给惜命的人。
只是从这一天以后,他再也不会梦见女人了。常常半夜,呈现在他梦境里的,是那一段苗条标致、覆着薄汗的脖颈。
深紫的鹤氅披在他身上,袍角十六天魔图纹占有,威重又冰冷。
他没有杀他。
偶然候,爱到极致,便想毁灭。
“……”
屋子清算得很洁净,书架上摆的都是各家的功法。
间天崖上开端有风言风语,妖魔道一些首要人物也曾到他牢房里转过几次,说过几句似是而非的警告。
但沈独的答案老是沉默。他会用一种安静的、也让他看不懂的目光,谛视着他,却向来未曾言语。
然后还把谁来过他那边,又都说了甚么,都奉告了他。
那一晚,他没有给他答案。
若仅仅如此也就罢了。
恨和爱恍惚了鸿沟。
压在软榻上的手指则用力地蜷曲,哑忍而脆弱。
或许――
“你是心慈手软,晓得我喜好你,以是才不杀我。”
他趴伏在他的身下,被他扯去了衣袍,喘气颤抖,屈辱地接受。
一开端,梦内里的裴无寂也是惊骇的。
彼时的裴无寂还不敢去想,这类愉悦有多少来自仇恨,又有多少来自这件事本身。
就是在彼时彼刻,他站到他的面前,抽了他手中书,然后奉告他“我教你”的顷刻吧?
可也总有那么一些时候……
裴无寂不晓得。
接下来便是这类事的反复。
他偶然感觉沈独很刻毒、很无情,的确像是没故意,是真真正正旁人传言中的大魔头;可偶然他又感觉沈独是和顺的,固然每次这感受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是错觉……
裴无寂或恐还能安抚安抚本身,这或恐只是一个微不敷道的偶合,内里能够藏着一点本身不晓得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