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出了这般沉重的代价,他们毕竟是赢了!
而天柱之上,血云密布猖獗翻涌,直如稠血沸腾普通邪异可怖,这般气象之下,七根天柱上光芒高文,剑气相互交叉,森寒剑意纵因多次大战而力量减弱却毫不会在气势风骨上有半点让步,那是横霄剑阵的姿势,修真界中任何人都不会错认。
数声吼怒惊天动地:“——尔敢!”
踏上修真之途,修士们追随的不就是长生不死与清闲纵横吗?如有一日,道途至此绝高之境,寿元冗长无虑,却要为天下百姓走得这般慷慨萧洒,举目天下,几人能为?
杜子腾亦是反应迅捷,数道防备符箓敏捷拍在几人身上,然后,他们头顶便下起了一声瓢泼大雨,但令几人感觉可怖的是,这雨水滴在防备符光上竟是收回嗤嗤之声,那御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垂垂减弱,杜子腾大吃一惊之下赶紧再补了数道符箓才堪堪抵抗。
沈仁昂首一看,见那大雨只在云横峰这一线飘洒,周遭倒是沉寂无风雨,这般奇特气象绝无能够有其他解释了,他点头附和志:“想必是大师兄他们在上面重创了这域外天魔,毕竟,能够同天魔真身对决而不是方才那般隔空相斗,重创的机遇大了很多,只是看天魔本体那般庞大,也不知到底是否能将之斩于剑阵之下……”
在四人没法看到之处,十二重仙凡堑旁,无数修士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人事不知,本命飞剑更是惨烈地碎裂一地,而在天人之堑下的青石之上,萧辰周身笔墨蓦地一暗,他的唇边更是缓缓滴下血来,那光彩倒是诡异的赤金之色……
可在那无数破裂的裂缝之间,那赤金光彩总能险而又险地交叉而过,安然无恙,只令这天魔更加气愤,嘶吼不休,即便这般,它的双臂巨爪还是紧紧攀在血门之上,没有半点松开之意,明显即使对萧辰再多仇恨,亦没有忘怀本身翻开修真界的初志。
那沸腾血云以后,再一波雷暴竟是与横霄剑阵狠狠相撞,惊天动地,任那雷暴刁悍如此仿佛能够毁灭统统,但在桀骜不平的剑阵之前,最后吼怒几声,竟是不得不败下阵来,目睹便要再次偃旗息鼓。
垂垂沉默下来的氛围说不出的凝重感慨,然后那道顶天登时的湛蓝天柱亦如仆人普通萧洒不羁宁折不平,明显是残末之身,却收回一声激越慷慨的长鸣以后,竟是拔地而起,在霹雷巨响以后,当头撞击在赤色天幕上,直令那赤色天幕荡漾不休,无数血云气愤惊骇地翻涌消逝,可那天柱却也分裂成无数碎片纷繁扬扬如蓝雨般挥洒而下……
本来只是游移在旁的赤金光芒此时却成一道赤金长剑,气势逼人竟是先于其他六柱,光彩大放间,竟是穿过那赤色巨门,直朝那门缝以后率先斩下!
那开朗的声音倒是浑不在乎这般:“迟师妹,不必作此小后代神态,那个无结局,我不过先行一步,只是要今后偏劳诸位了。”
斗辉殿旁有一块青石,经年累月,青苔横生草痕蔓蔓。
而后,在杜子腾等人难以置信的神情中,云横峰竟是挟着这劈通途地的气势,缓缓拔地而起!
并且萧辰心中更明白,天人之岛上,即使皆是化神大能,但手足之情和睦之谊亦与练剑坪上小修士间的峻厉教诲温言相慰别无二致——那些修为更高、寿元所余未几的大修士总在剑阵中担负那最险恶的位置。
云横峰下,杜子腾等人只觉霹雷一声巨响,这响声比之前统统电闪雷暴还要来得庞大,似是甚么重物狠狠砸在天幕之上,直欲压垮苍穹普通骇人,这几人皆是筑基修士,远远听闻都只觉神魂动乱,面前一黑之下,几人重创未愈俱是抵受不住坐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