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老哥俩,甚么霉都倒过了!”伍科长呷了一口酒,龇牙咧嘴道。
余科长作势要起家回家,被伍科长一把拉住了,“你如果走了,我会被内里阿谁婆娘烦死的,你就行行好陪我把酒喝完吧!”
“垫背!就是垫背!你看老袁、老赵他们,都是行长的人,行长是财务部长的人,人家都是当初在渝陪干过的,就咱俩根柢不洁净,出了这类事,不拉我俩垫背还能拉谁?”伍科长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丢去,“到了知天命的年事,竟然又丢了饭碗!要不是那几年闹的,我可早就退休了,早退了也不会碰上这类不利事!”
原中心储备银行的余科长和伍科长就是替罪羔羊中的两只,这会儿两人正蔫头耷脑地坐在伍家的小饭桌上,就着一盘花生米、两斤白酒发着牢骚。
“就是那赤空党来做老板,”余科长把声音降了下去,寂然道,“我俩不也在银行里做做事?那里谈得上卖国了??”
这年的春节来得早,董知瑜也早早打算好了,去渝陪过年。
到了十八日,玄武党的报纸才隐晦刊出陈彦及并非因病去世这一动静,碍于社会上传播起的“尸谏”传闻,官方只得操纵消息机构辟谣,称“总裁对于陈彦及先生二十年来鞠躬尽瘁、最后感激轻生以死报国,非常震悼。”
“这么说……就是她搞的谍报?”
伍科长面上一阵红窘,一拍桌子刚要开门去实际,被余科长拉住,“算啦,嫂子也是内心气恼。”
余科长说到冲动处,声音也进步了八度,被伍科长从速拦了下来。
“这事……”余科长翻着眼皮,“我有印象,厥后不是被渝陪方面和安平方面揭露了?”
伍科长按捺下火气,谁知内里的伍夫人没有收住话头的意义,“还不从速想想体例,该办理的去办理!我这辈子如何这么命苦!嫁了你这个不顶用的!又生了个索债的女儿!”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伍科长听门外两个女人一台戏,吵起来了,干脆不闻不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感喟。
门外会客堂里传来摔摔打打的一阵响动,伍夫人的骂声也飘了过来:“都甚么时候了?就晓得灌黄汤!灌黄汤能把职位灌返来?能把银子灌返来??”
“唉……”余科长一声长叹,“罢了罢了,本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这两年眼看咱俩官复原职,过点好日子了,又碰上赤空党搞粉碎!这类事岂是你我能预感的??你我若能管得住赤空党,也不在银行做事了!”
“别提阿谁小牲口了!45年家里败了,他吃喝嫖赌样样都来,到厥后我规复了职位,他看我们伍家另有些用,就又来凑趣我和她妈,要不是看女儿不幸,我们早就让他滚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