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焱挺直的后背像一柄马上就要出鞘的匕首,他冷声说,“我不似你。在顾焱心中,主子向来都是第一名的。”
“子墨……子墨……”她口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一双秋水眸已经落空了焦距,迷蒙蒙的不知落在那边。
世人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全都不解的看向顾垚。
热水很快烧了提来,顾垚拾了块洁净的布巾,沾湿后悄悄给顾子墨擦拭起来。
然后他不再看顾垚,提大调子对场中的镇西军道:“现在我要去给将军报仇啦!想跟着我来的就来罢,我也不会强求,就算没有人来,我顾焱本身一小我也会去冲个鱼死网破的。”
顾垚单膝跪地将顾子墨已经破裂不堪的衣甲慎重清算了下,然后将他横抱起来。
小兵不再说话,顾垚又扬声道:“成了攻城者!”
他面朝下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早已没了呼吸。
“报仇!——”
“我可不管你那些甚么大事理!”
顾垚一步步穿过镇西军,将顾子墨带回了主帐。
他们全都举起兵器振臂高呼,仿佛只要一声令下,他们下一刻便能够冲到北凉城中去似的。
几人尽力节制颤抖的手,谨慎翼翼的把顾子墨身上的箭拔出,一些箭头乃至还带上了倒钩,拔出的时候几个牛高马大的疆场男人都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扑倒在地,用拳头不断捶打着空中,崩溃的放声哭嚎起来。
少顷顾垚低低的开口,“先生……我想替主子洗濯一下,换套衣服。”
内里的白七安垂首坐着,见他们来也并没有昂首。
白七安听他提了内力喝道:“都在嚷嚷些甚么!开口!”
全场寂静无语,顾垚看了看,都根基沉着下来,贰心中点头,正筹办转回营帐中去,忽听得一声大喊。
白七安不忍的别过甚去不再看,而顾垚却还是当真的把每处伤口都洗净,这一番洗濯就花去了快两个时候。
顾子墨就在那边。
顾焱不顾满地横七竖八的箭头,直接扑到顾子墨身边,只看了一眼就哀哀的落下泪来。
“那你奉告我,现在如果冲畴昔,我们成了甚么?”
他们的将军啊,为甚么到现在了还要再遭这么一番罪啊!
终究顾子墨换上了洁净的布袍,顾垚直起已经生硬的身子,看着榻上顾子墨温馨平和的俊脸,仿佛只是小睡着普通。一向强忍着没有抽泣的顾垚,此时终究还是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