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谁说这话的?”
“我下半夜回局里再吃点。”
“一个犯毒瘾的人,他们在陌生都会里寻觅毒品的嗅觉和速率,是十个缉毒警都比不上的。即便你真有艰苦卓绝的毅力阔别统统能够获得毒品的渠道,结婚生子二十年后,这瘾都仍然深深藏在你的骨子里,任何一个当着你面玩吸管的小孩、拿锡纸卷烟草抽的朋友、乃至电视电影里一晃而过的镜头,都有能够让你在将来的某天俄然再度复吸。戒毒不是十八个月的事,是今后余生、每天每刻、每分每秒都必须忍耐的煎熬。”
男人笑起来,抬头活动了一下后颈骨。
“……?”
婴儿嚎哭不知甚么时候停了,飞蛾在他们头顶簌簌扑撞路灯,远处回荡着野狗偶尔一两声吠叫。
吴雩的手停在半空,像是要给她颤抖的身躯一个拥抱,但很久后只轻微拍了拍她的头发:“今后每一天都要好好过。戒毒和缉毒一样,都是至死方休的战役。”
“啊?”刘俐没反应过来:“那要关多久?我不吸了还不可吗?”
“晓得,晓得。”练习警哭笑不得,一叠声欣喜:“我们必然尽力,您慢走啊!”
如果不是吴雩在和韵路派出所那边作了保,她今晚应当是在派出所暖气片边上度过的,连根牙刷都别想带进强戒所里。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太多行李可清算,连端庄衣服都找不出几件来,那些透露的蕾丝内衣和便宜的塑料金饰如何也不成能带,必定出来就被充公了。
路灯的光晕铺在弯曲折曲的石板路上,吴雩低下头,弹了弹烟灰,再度抬眼哀思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