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去问问他们。”
夙来怯懦的黄鹂仙将头一缩,一整晚都不敢进草草的房门。第二日天刚亮,她站在门外战战兢兢得探头探脑。
草草与他对峙着,两人皆是笑容满面,这氛围却把身后的两个黄鹂仙吓得瑟瑟颤栗。
“娘娘,对您卖力是假,怕太师府遭人群情才是真。”
“明天一早听黄鹂说他们来送聘礼,我现会儿还是晕乎乎的,要不你上?或者喜鹊神君上?”
草草晚间听黄鹂仙来报时冷嘲笑了一声,将手上的茶杯一摔:“黄天在上,明显是我被他耍了五天好不好。”
“琴仙女人。”媒婆笑吟吟拜了一个大礼:“明天我是给胡家四少爷说亲来的。”
乌鸦和喜鹊这厢已经急得团团转,这司命的命格簿子上明显划去了君上的姻缘线,如何还会俄然冒出这事儿。
尊上此次下凡不过就是为了向世人传授琴艺,他既然进了这园子,世人也认定他是琴仙的弟子。明日把这些琴谱印上他的名字,往天下各大琴社奉上几本,几百年后凡人记取满是他的好,他也算功成名就,这事儿就这么完了。
媒婆面色古怪,却只好点点头:“哎!我跟你出来。”
喜鹊一头盗汗:“内内,脑臣不敢!”
乌鸦无法道:“能够写得太笼统了些,比如本日这事儿吧,娘娘如果将这聘礼退归去,也就不存在姻缘一说了。”
乌鸦也算是豁了出去:“娘娘啊,您也不要难堪老臣了。这事儿摆布还是您开的头啊!您托了人天子一句话,把君上接了过来,又给送走了。现在全城沸沸扬扬,说您……您应当也传闻了。君上在胡家本就不如何受胡太师爱好,胡太师但是朝中大臣,最是看重名誉,只说不能伤了琴仙清誉,要对琴仙卖力,就找了个媒婆。”
黄鹂“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着磕了两个头,眼泪都吓了出来:“娘娘饶命,君上是给娘娘下聘礼来的,并非奴婢。”
草草心中一遍遍默念沉着,等他一曲弹罢,将《空木流霜曲》递给他,像哄孩子普通笑眯眯道:“来,咱弹弹这首。”
“是么?”胡源又重头翻了一遍,笑容有害:“怪不得有些熟谙,这曲子我小时候弹过,现在已经不记得了。琴仙要听么,我弹给你听?”
草草一惊:“啊?甚么大礼。”
“这……太师府来人了。”
官方传闻是有多么不靠谱,草草筹算从尘寰归去以后必然要戒了有关《仙界别史》的统统。
草草一看这俩人的神情便晓得希冀不上他们:“司命的命格簿子管用么?人间这一出一出的,比我待在天上还出色啊。”
说完他真的煞有其事得坐了下来,完完整整得将这曲枪弹了一遍。
胡源此招太凶险,较着就是想逼着本身跟他大吵一架,然后把他赶走,完整放弃收徒的打算。草草认输,将琴谱往他面前一丢:“好吧,你归去吧。”
草草扬手打断媒婆的话:“琴仙我是修道之人,怎会妄图人间美色。胡四公子胸怀天下,心系高堂,不肯拜我为师,同我云游四海。我虽觉着可惜,却尊敬他的设法,传授了他一些琴艺以后就让他归去了。这情投意合么,真是说不上!”
胡源客客气气告别而去。坊间一下子又开端传闻,说是琴仙把胡四公子玩腻了,又给放归去了。
草草挑眉:“哦?胡源有东西落在这里了?你拿给他便是了。”
草草搓了搓手上的书墨,感觉表情镇静很多,朝着两个黄鹂仙道:“送客吧。”
草草脸上再也挂不住笑,眼睛都要喷出火来:“胡源,你闹够了吧,都第五天了,刚才这本是我叫人刚从集市上买来的,你好都雅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