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D这才作罢,命卫令立即派人去催,再转向姜毅,歉然道:“既如此,那就委曲牧监令了。当真不进城安息?”
姜毅已经走了归去,压住帮手的肩,朝他摇了点头,回顾望了眼城门,沉吟了下,道:“入夜了,雨看着一时也停不了,人恐怕不会这么快来。我在这里再等等,你们先带着马回驿置,等我动静吧!”
身后,城门在马车出来以后,缓缓封闭。
太皇太后大寿将至,沈D比来常常亲身巡查城门,西门卫令见他来了,忙上到马前,禀道:“回将军,是边郡马场来的,说是送贡马,太厩的人没来,他们就和我们吵吵嚷嚷,没想到惊到了将军,小的这就赶他们走!”
钦使宋长生是亲眼看着南司十二卫这两年变得骄横欺人,看了眼姜毅,叹一口气,又低低地骂了句狗仗人势,本身也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狼狈地擦着浑身污泥。
沈D又望了一眼对方,俄然从马背上翻身而下,足靴踏着泥泞,朝劈面快步走去,脸上也暴露欣喜之色,道:“本来竟是姜大将军!大将军何时来的京都?竟也不差人奉告我一声!莫非是和我见外了?”
帮手脾气火爆,若不是怕给姜毅惹事,当场就冲要上去干架了。劈面几个保卫却不依不饶,见他瞋目圆睁,激道:“怎的,你不平?不平就来!不来便是妇人!”说完哈哈大笑。
沈D打着哈哈,和姜毅拱手道别,回身出来了。
天子脚下保卫,怎瞧得上这几个从边郡远道风尘仆仆赶马而来的杂兵,耻笑道:“这也叫久?奉告你,前两日胶东郡送贡礼的人,但是等了整整一夜,天亮才出来的!等不住就别等,如何来的如何回!”
方才在门口这一番折腾下来,待进到城中,天已经完整黑了,因为大雨,街道上几近看不到甚么人,但门路两边倒是万家灯火,远处,那座矗立而宏伟的兰台,因了姜氏寿日的原因,已经提早挂满一只只红色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