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恩两只老鼠小眼滴溜溜乱转,当他看到陪侍在王绮芳身侧的携剑女子后,格登一下,脑筋里的弦顿时紧绷起来,语气也带了几分谨慎。
“老朽见过大蜜斯,不知这么早唤老朽来,有甚么叮咛?”
说着,也不等李怀恩有所答复,便开端念起账册的记录:“……隆庆十一年蒲月初八,支出纹银一千三百四十二两五钱,入库周氏棉布一百四十匹;隆庆十一年六月十二,支出纹银二百七十六两,入库钱氏玻璃四十见方;隆庆十一年七月初三,支出纹银一百二十二两,入库赵氏铜质烛台二百四十四对……”
“哟?谁呀,是不是儒贸易协会会长赵永年的大儿子赵天白?哼,捆了”
宝剑?等等,莫非是侠客?
李怀恩听到紫晶念出第一句话时,肥胖的腮帮子禁不住的抽搐了两下,他弓着身子,声音带着几分不较着的颤音,谨慎翼翼的问道。
王绮芳顿了顿,见李怀恩还是双眼乱转的想方设法的辩白,胸中的肝火“轰”的冲了上来,“啪”的一拍桌子,呵叱道:“我看你不是不会做买卖,而是将我铺子挣得的钱,转手又放到了本身的口袋里。李怀恩,你对得起我母亲对你的信赖吗?你另有没有知己?连拯救仇人的银子都要贪墨?恩?”
“哦?本来是如许”王绮芳微微挑了挑眉梢,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满脸懊悔的李怀恩,叮咛紫晶:“你持续”
街面上,方才下过一场大雪,路上的积雪尚未熔化,厚厚的铺成乌黑的毯子,向远处延长着。不过,李怀恩乘坐的马车“吱嘎吱嘎”的驶过,在净白的地毯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印迹,那条轨迹一向延长到“李记杂货”。
李怀恩一上马车,就被内里的寒气激得打了两个喷嚏,忙低头掏了方帕子擦鼻涕,也就没有重视店门外不远的处所停着两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