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一会儿,瑞香抱着一打账册和一对对牌走了过来。
“姑太太,又如何了?现在是你侄媳妇七娘管家,有甚么事你跟她说吧。只是,七娘刚接办不久,家里的事或许有忽视,你是长辈,长辈有甚么不敷的,教她便是,可不能焦急活力呀”
被王绮芳不软不硬的噎了一记,苏姨娘赶紧屈膝施礼,垂下的双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恩,二少奶奶说的有理”赵太太听了儿子这一妻一妾的对话,也回过神儿来。她先把小新哥儿交给一旁的奶娘,又抱起小丸子“肉啊肝儿啊”的逗弄了一番,最后让两个乳母抱着孩子去了耳房。
说话的是紫云,只见她穿戴一身湖绿色底印紫色小碎花的广袖襦衣,下配一条耦合色的单色高腰长裙,一头乌黑密实的长发梳了个云髻,发间插着几支赤金团花钿钗,髻间则簪着一支镂空雕花的双凤银钗,在衣服和金饰的烘托下,紫云圆润的脸庞多了几分文雅。
王绮芳悄悄点头,表示身后的奶娘遵循太太的叮咛办事。
王绮芳见赵太太语气果断,也不好再推让——本来嘛,她回家的前提之一便是要管家,现在赵太太痛痛快快的把家务移交了,她推让一下装装模样也就成了。毕竟演戏也要把握火候,切不成演过甚呀。
更何况,赵太太的各种迹象表白,她对小新哥儿的身份已经有了思疑,就算是抱在身边扶养,也不会经心极力的为孩子着想。
噫?这叫甚么话?她明显明天刚接了账册,连账目还没对呢,如何就找寻上她了?
再配上她眼中毫不粉饰的妒意,紫云如何看如何像个怨妇,她若无其事的扫了眼苏姨娘的肚子,随即阴阳怪气的说,“哎呀,苏姐姐,太太不是为了让您放心养胎,特许您在院中疗养么?前些日子,您也遵循太太的叮咛,一向在院子‘静养’,今儿如何——”
苏氏这番话太较着了,清楚就是提示,让赵太太也把小新哥儿抱走呢。
“啾”的一声,赵太太忍不住的亲了一记小新哥儿,眼中那浓浓的心疼之情遮都遮不住。
目送孩子分开后,赵太太清了清嗓子,训道:“苏姨娘,今后不准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福薄、身份低的话,我二郎的子嗣,那里就福薄、那里就身份低?”
毕竟,小新哥儿和元娘分歧,赵太太对她们的豪情也分歧。
贱人
“七娘呀,你刚才说的没错,我也是上了年事的人,平时看看孙儿、瞧瞧花儿还行,掌管家事,就有些吃不住了……来,瑞香,把账册和对牌交给二少奶奶,”赵太太挥了挥手,表示瑞香把东西递给王绮芳,接着她又转过甚持续叮咛王绮芳:“你呢,也返来一段时候了,我察看了一段时候,比起畴昔进益了很多。再说了,你毕竟是我们赵家的二少奶奶,将来的当家主母,这内院的事,还是交给你吧。趁着我另有点精力,你有甚么不会的,我也能教教。”
这把孩子抱走?做梦
说实话,那天听了赵天青的叮咛后,王绮芳俄然有种内心获得均衡的感受——赵天青连母亲的寿辰都不放在心上,他不正视本身和后代,也就没有甚么可奇特的。
“好啦,时候也不早了,该给太太存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