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当然要帮,”郑三阳低头转了转手上的茶杯,笑着说道,“只是这代价嘛,还得我们说了算”
乌继良眯缝着眼睛想了想,终究明白了姐夫的意义,他往前探了探身子,问道,“姐夫,您的意义是,王七娘只是纯真的想帮李昌叔收买粮食?”
王绮芳窒了下,不虞的说道。
撇开这些客观身分不说,再说说主观身分。
“你是说,见到七娘了?”
“老爷,表妹这是想帮我们?还是想插抄本年的粮食会战?”
“青州三棱布?哼,你别忘了,青州三棱布的店主可不止一个。”郑三阳还是摇点头,竖起巴掌数划到道,“海城李家,青州钱家,以及清苑王家,最后才是阿谁甚么王七娘呢。你说说,这几家哪个不是阛阓上的富商?”
李昌叔楞了下,随即想到捐出莳植园后,外甥女给他的道歉信,便了然的笑了笑。
王绮芳坐在屏风后,隔着昏黄的白纱,直直的看向肉球一样的乌继良。
海城李老三,这场赌局,才方才开端,背面另有更热烈的呢,你就等着瞧吧。
与此同时,海城李家,柳永宁也垂首站在堂下,凝神屏气的等着李昌叔的训示。
“回三老爷,恰是,”柳永宁悄悄擦了擦额上的汗,说实话,他投在海城李家的大伞下做买卖,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李三老爷呢。若不是他向李大管事回话的时候,提到了王夫人,李三老爷此次也一定肯见他。
“恩,没错,要不然王七娘一个被夫家嫌弃的弃妇,何德何能被今上封为‘忠义夫人’呀,想必就是今上看在棉花莳植园的面子上,才恩赐给她的吧。”
说实话,郑三阳从内心瞧不起王绮芳:她有甚么呀?如果不是借了赵家儿媳妇的光,她一个内宅的妇道人家还能成为儒商?
“我、我不晓得,”乌继良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折了好几折的下巴,猜想道,“姐夫,您说,她是不是想借粮食的事,反噬我们一把?”
“嘿嘿,小的多谢王绮芳照顾,”乌继良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语气却分外的恭敬,“只是,只是这代价――”
“很好,这些粮食我都要了,”
“厄,也是哈,海城李老三但是阛阓的老狐狸,青州的钱之信固然经商不久,可脑筋也矫捷,”乌继良挠挠后脑勺,感觉姐夫的话也不是没有事理,“不错,姐夫想的是,青州三棱布有这几小我当店主来运营,估计那王七娘也做不得甚么主。”
李昌叔捋着短须,朗声笑道,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寂然。
“王夫人对三老爷的事很体贴,不但帮小的解了围,还自掏三百多两银子收买了乌继良的粮食。别的,她放出了话,还要持续收买粮食。”
“可不是,能将好端端的买卖捐出去,换个浮名返来,这类行动,是个有贸易脑筋的人能做出来的嘛?”
“是呀,并且主张将青州棉花莳植园捐给朝廷的,却又是这个王七娘,”说到这里,郑三阳都替老敌手李昌叔心疼,他啧啧有声的可惜道,“唉,不幸李老三为了外甥女的出息,生生将摇钱树拱手送给了朝廷呀,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乌老板,你说你还能集结来两千石粮食?”
王绮芳仿佛被乌继良激到了,她禁不住进步了嗓门,尖声道,“不就是每石三百文嘛,我、我全都要了”
“回三老爷,小的出发的时候,王夫人已经将乌继良囤积的一千三百石粮食全都买了来,别的,又从零散的粮店收买了约二百石的粮食,”柳永宁低头算了算,谨慎的答复道,“小的临行之前,特地去拜见了王夫人,她交代小的转告三老爷,说她筹办参战,并筹办赔您一个棉花莳植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