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个鬼……学富五车的大学士被噎的说不出话来,看了看未秋,又看了看秦隽,本来他对姜家人进言让未秋进宫为良娣接生的事是非常不满的,若不是未秋无事,他早就找姜老头翻脸了。
秦笙的名声不好,闲事不好好干,见风使舵,恭维阿谀的活没少做。即便有人看中了秦隽是个可造之材,看秦隽背后的秦笙,也得先衡量衡量秦隽值不值得他伸手拉一把。
未秋走出长亭,上马车的时候,还能感遭到身后凝集着的一束炽热目光。
未秋没有吭声。
但是初冬的风烈烈的刮着,车帘跟着风飞舞,车内的人却没有出来相见的意义,他只能从车帘被风吹开的一角,模糊瞧见心上人的一缕青丝。
周靖年纪悄悄,已经是正四品的宗正卿,和井清萱伉俪恩爱多年,本职事情也做的好,稳中有升。嫡次子不消在故乡奉侍双亲,小两口定居都城,有井昭在这坐着,井清萱的日子不要过的太舒畅。
也不必然就是来跟她道别的吧?未秋内心出现了嘀咕,这都分离多长时候了?各过各的日子就行了,别来给她添乱了。秦隽对她挺好的,她临时没有二婚的筹算啊!
姜泽认得那颗东珠,恰是镶在他发冠上的那颗,他收起了笑意,背动手站着,眼神沉沉的盯住了秦隽。
未秋低下了头,笑着在秦隽耳边说道:“我先上马车了。”
秦隽开口了,冷冰冰的,声音不大,约莫是不想让未秋听到,“姜泽,你是不是感觉我不敢杀你?”
临走前,太子又把秦隽宣进了东宫,留他说了半天的话,才放他回家。
秦隽轻视的看了眼姜泽,嘴角弯起了一个冰冷的笑意,俄然间动了身形。电光火石间,姜泽底子没看清楚秦隽的行动,只感觉面前一道寒光闪过,然后一颗东珠掉到了地上,骨碌碌滚到了他的脚边。
“姜世侄来这里做甚么?”见秦隽和未秋都没吭声,井昭便开了口。
井昭的大女儿井清萱嫁的是汝南周氏的大房嫡次子周靖,周家虽不是五姓世家,但也是相称驰名的世家大族,最可贵的是周氏家声明净,子孙虽不见得个个有出息,却都是端方守礼之人。
未秋笑了笑,轻声说道:“得夫如此,也是我的福分。”
现在民风开放,都城中和离再嫁的妇人多的是,倘若未秋情愿,于他来讲,同崔梅温和离也好,休了她也罢,现在他都能做到。
“此去一别,不晓得何日才气再见。”井昭感慨的说道,有些不舍,又有些遗憾的看着未秋,才相认的闺女,转眼间又要离他而去。
“秦兄。”姜泽若无其事的笑了笑,乃至还向前走了几步,站到了秦隽跟前。他确切是存了挑衅的意义,秦隽能把他如何?他不信秦隽敢把他如何样。面对未秋时,他确切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可不代表他一个堂堂世子在面对秦隽时,还能保持风采。
“闲来无事,想到郊野跑跑马,没想到碰上了父执。”姜泽笑道,忍不住昂首看了眼未秋。
未秋他们到的时候,井昭正坐在长亭里歇息,中间几个乐工吹弹着丝竹。未秋感觉,她这个亲爹如果生在了魏晋,指不定就成了传播千古的名流,不管做甚么,都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萧洒风骚气度,不喜束缚,喜好随性而为,加上人到中年还长这么帅,穿个广袖长袍,必定能把喜好搞流觞曲水,玩意境的王羲之给比下去。
没等姜泽说完,未秋就开口了,叹了口气,“姜世子,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