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就着祝氏的胳膊站着,流着眼泪,捂着胸,无声的喃喃道:“连湘,我们对不住秋儿啊……”
祝氏红着眼,气的颤颤巍巍,抱着茜茜说道:“秦公子,你们秦家人也得讲事理吧,你们不要秋儿她们娘俩了,莫非还不准我女人别的嫁人?再说了,我们家秋儿清明净白的一小我,甚么上门半子,八字还没一撇……我们不图你们甚么,莫要往我们秋儿身上泼脏水……我们前前后后往都城送了多少信,你们……”
陈家人在汴州等了那么多年,等来了秦府的信,信中说秦家二公子克日路过汴州,至公子不会来了,表示他们机遇只要一次,好好接待。
没想到,他们就是秦家人眼里吊根胡萝卜就往前走的蠢驴!
“姚氏好狠的心!”陈方咬牙骂了一句,神情悲忿,内心的恨意翻江倒海。当初他们被姚氏赶去汴州的时候,秦老太过分意不去,不但放了他们的奴籍,还向他们承诺把他们家大女人许给秦笙和姚氏嫡出的秦至公子。
秦隽脸上还是没甚么神采,内心却狠恶的翻滚了起来。
那一刹时,秦隽心软的能滴出水来。
事情都畴昔两年了,陈家大女人连上门半子都招了,俄然冒出了个连路都会走了的孩子,还说这孩子是他的?如何,为了回都城,巴上秦家,连孩子都得栽给他?
“长的真像陈娘子!”他背后的小哥儿忍不住惊叫,“这都会走路了,快一岁了吧……”
他们窝在汴州,哪能晓得秦二公子被过继给了聊州的秦筑?和秦府没了甚么干系。他们还想着大女人跟了秦府二公子,今后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一家人也能在都城寻个好出息。
被小乖乖安抚了,祝氏搂着茜茜哭的更悲伤了。早晓得秦家人这么冷情绝义,当初就不该让大女人跟了秦家少爷,到头来一家人没奔到好出息,还把大女人的一辈子给迟误了。
祝氏一手抱着茜茜,一手捂着脸,哭了起来,心伤又难受。本来避祸路就难走,还带着陈方一个病人和大女人一个妊妇,一家人这一起上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才让茜茜顺顺利利的出世,健安康康的养这么大。
大抵是感觉这个陌生叔叔和浅显人一样,长了一双眼睛一张嘴,没甚么都雅的,茜茜笑眯眯的歪倾斜斜的往回走。
茜茜早学会了走路,又是个天生胆小不怕生的,摆着胖胖的小短腿渐渐的走到了秦隽面前,仰着脖子,眨着一双虎魄色的眼睛猎奇切磋的看着他。
祝氏擦干了眼泪,惊奇的问道:“你们不住秦府里头?为甚么不住秦府里头?你,秦公子,你刚是不是称秦老爷三伯父?他,他不是你父亲吗?”
陈方看着秦隽,内心百味陈杂,前次见他,一家人欢天喜地,迟疑满腹的筹办进京,仿佛是大女儿成了秦家少爷的人,陈家就一步登天了一样。阿谁时候那里晓得,不过两年风景,连番的打击和享福,磨去了一家人去都城的心机。
茜茜固然不懂事,可也灵敏的发觉到了祝氏情感不好,睁大眼睛看看秦隽,又看了看祝氏,伸出细嫩的小手给祝氏抹掉了脸颊上的泪珠。
祝氏抹了把眼角的水光,带着哽咽说道:“秦公子,这孩子是您的。三月十五的生儿,到现在十个月了。”
姚家挑的丫环确切是个好生养的,进门没多久就传出了喜信,但是讽刺的是,姚氏也在这个时候怀上了,最后嫡子还比庶子大了几天。
虎子忍不住替秦隽叫屈,“这事我们公子如何能够晓得?公子又不住在秦府里头,你们不能赖到我们公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