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微微蹙眉,目露担忧道:“我倒也是感觉很奇特,妍姐儿与我一贯亲好,必定不会害我。可我一向与妍姐儿敦睦相处,待她宽和漂亮,又为何要去害她?”
沈清月身量偏高挑,她平视吴氏,淡声道:“您怕是曲解了,是妍姐儿害我,不是我害她,此事是老夫人下的定论,若您不平,去找老夫人回嘴就是。”
沈清妍膝盖酸疼,两腿发软,急得流眼泪,道:“娘你胡说甚么啊,我和张表哥甚么都没有,我才不到十三岁!”
张轩德这么做,除了是在包庇沈清妍,再没有别的来由。
沈世兴拂开吴氏的手,旋身走到书桌面前坐下来,淡声道:“没出嫁前另有老夫人罚,等出嫁叫婆家人罚,那才丢脸,并且你还插不上手。罚就罚了罢,下次改过便是。”
沈世兴“嗯”了一声,道:“我过两日就去。”便不再昂首。
芊结不肯,她摇点头道:“三夫人谅解,这是老夫人的叮咛。”
两人相差六岁,但老天爷老是宠遇男人,伉俪站一块儿,几近看不出年纪的不同。
吴氏心如刀绞,低头一看,沈清妍腰上戴着的可不就是老虎玉佩!如五雷轰顶,她冷着脸,颤着唇命人将女儿先带回她的院子里,锁上门,只留了亲信吴妈妈在房中。
他搁下羊毫,回身皱眉道:“又如何了?”
沈清月捕获住吴氏慌乱的神采道:“我记得仿佛在妍姐儿那见过一块老虎玉佩……”
沈世兴正在作画,身后的门砰得一声翻开了,吓得他手上的羊毫一抖,滴了一块儿墨点,整副画全毁了。
她闻着花香回身,领着丫环春叶回了雁归轩,吴氏则速速赶到了祠堂。
沈清月感觉好笑,这些年她们母女害她的处所还少了吗?
沈清妍哭声渐止,外边有丫环来禀道:“夫人,老爷来了。”
若沈清月不肯,吴氏从不打她,只是给神采她瞧,萧瑟她,叫统统人都讨厌她。她在沈家没有依托,又怕又无助,为了这些子虚的亲情,不得不当协。
吴氏头皮发紧,瞪了沈清月一眼,便快如疾风地往祠堂那边跑。
吴氏一噎,细想之下竟感觉有理,沈清月向来都很听话,此次如何会无缘无端去害沈清妍?
沈世兴淡声应了一句,便道:“嗯,今后妍姐儿是要好好管束了,女孩子家不成太娇纵。对了,月姐儿年纪也不小了,你这些时多往交好的人家里走动走动,替她相看合适的郎君,如有了人选,便奉告我一声。”
沈清妍哭得肝肠摧断,那里在听吴氏说甚么话。
丈夫很少对内宅的事这般上心,吴氏的心如刀子猛戳一样痛,神采生硬道:“晓得了,妾身先归去了。”她忽又换了温和的神采,温声道:“妾身归去等老爷过来。”
丫环那里敢接话,她们内心晓得,吴氏怨归怨,内心还是爱着老爷的,不然如何会这些年来,一向用热脸贴冷屁股。
沈清月嘴边扬起冷酷的笑,换做之前,她真该怕了,惭愧了。可现在的她晓得,吴氏不过是刚过门的时候,是照顾了她几个月,厥后怀了沈清妍,很快就将她扔给了奶娘照顾,所谓的“一片苦心”,不过是每日晨昏定省,变着法儿磋磨打压她才对!
她气的很,很快便忍住脾气,用平常惯用的套路,苦口婆心道:“月姐儿,你和妍姐儿是亲姐妹,你们两个自小在我膝下长大,应当敦睦敬爱,何况你是姐姐,她是mm,你要多谦让她才是。你这般害她,真真是白费我这些年来对你的一片苦心,今后外人还会说你心肠暴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