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和柳氏一起往永宁堂去,走到永宁堂门口,她看到“永宁堂”三个字,又叹了口气,摇了点头才往上房去。
老夫人一进书房,看到乱糟糟的一片,加起来快七十岁的伉俪两人,一个坐在地上,一个趴在桌子上,脸都黑了。
这话戳了吴氏的心窝子,她委曲死了,眼眶一红,仰着脖子道:“没碍着我!她没碍着我!月姐儿快十五岁了,妾身嫁给你快十五年了,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然后呢……然后呢?!”
沈世兴想扯开吴氏的手,何如吴氏抓的太紧,十指都通红,他竟然一下子没扯开,他干脆也不去扯了,冷眼瞧着吴氏的狼狈模样,道:“你早干甚么去了?!月姐儿出嫁也就这一年的事,你就如许容不下她?”
沈世兴行了礼,同老夫人点着头道:“儿子想清楚了,再给月姐儿另寻一门婚事。”
沈世兴松开手去夺画,吴氏冒死地将画撕碎了。他眼睛都在发红,像饥饿的野兽,变得癫狂,抬起手,一个重重的耳光甩到了吴氏脸上。
书房里一片狼籍,老夫人和柳氏都赶了过来。
她板着脸,没好气地斥道:“这都像甚么模样!几十岁的人了,一点脸面也不顾!整天让下人找机遇笑话死你们!都给我站起来!”
沈世兴压着声音问:“你有知己吗?!月姐儿长这么大,你也没费过多少心,她到底碍着你甚么路了!”
老夫人此时没有跟沈世兴多说沈清月的事儿,只道:“你也换件衣裳,一会儿去我那儿说话。”
老夫人白了沈世兴一眼道:“她那里自伤了八百了?!罢了罢了,不究查这个了。”
柳氏叫丫环清了场,老夫人已经晓得吴鸿飞勾引丫环的事,她也猜到必定触及沈清月的婚事,吴氏又是这副模样,她便对吴氏冷着脸道:“你先归去清算清算。”
沈世兴捡起地上的画,抱在怀里,哭泣着说不出话来。
她又正色提示道:“你归去以后把吴鸿飞的事措置洁净了,对外只说是他勾搭丫环,被沈家赶了归去。吴家获咎就获咎了,归正吴氏的哥哥就是个不成器的,她这个侄儿看起来也不如何样,吴家算是废了。若要让别人晓得吴氏和侄子结合起来算计月姐儿,沈家的脸也别要了,你这些年就得了一个康哥儿,他有如许的母亲,今后如何抬得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