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画的草稿。”望着明月惊奇的神情,秀姑一笑,“你摸摸就晓得了。”
见村里到处茅舍、泥墙、粪坑,鸡鸣犬吠,肮脏喧华不堪,又见苏母和苏大嫂都是蜜色脸膛,粗手大脚,花布包头,穿戴陈旧的棉袄棉裤,即便很洁净,仍旧难以入眼。她觉得秀姑和她们一样,就是比别民气灵手巧一点,没想到竟然是个身材苗条面庞姣好的女子。
秀姑已非闺女,她不能称其为女人,但是她却又是弃妇待嫁,便折中如此称呼。
明月不解,用手帕擦了擦手,伸手去抚摩屏芯,指尖的触感奉告她这不是画,忍不住大吃一惊,“这是刺绣?这花儿、猫儿、蝶儿的确活了!”
别人看不出来,她却认出了明月的一身打扮,江南缂丝做的衣裳、本国大红哆罗呢做的大氅,这些都是历代以来的贡品,固然都是半新不旧的,纤细处也略有一点磨损留下的瑕疵,但这就申明是主子穿过后的旧衣服赏下来的。
功德?能有甚么功德?
“是我忽视了,请进,请进。”秀姑掀起里间的帘子,请明月等人出来,里间的安排一目了然,秀姑拿了一把椅子出去,见明月不解地看着墙角的三个沙盆,沙上还放着三两支笔管,解释道:“这是我侄儿平常学认字用的沙盆,乡间人家买不起纸笔,只好如此。”
苏母和从里间出来的苏大嫂局促不安地望了秀姑一眼,见她点头才跟着云掌柜出去。
秀姑又号召云掌柜,云掌柜摇点头,“秀丫头,明月女人有事情和你说,我找你爹说话去,趁便去看看张二哥。”临走前,把苏母和苏大嫂都叫出去了,说要看她们做的针线,看看有没有长进,或答应以晋升一点代价。
“女人请说。”秀姑沉吟半晌,回道。
秀姑顿时目瞪口呆,“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
壮壮和满仓已学了百多字,天冷得让人颤抖,秀姑和他们约好晌午前后过来学,当时候比较和缓,本日还没来,也幸亏如此,不然撞见明月倒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