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哪年的大水不要命?”
“媳妇,你快去看看小野猪。”听到胖儿子哭,张硕立时急了。
张硕巡查返来,疾步过来,厉声喝问。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但愿如此。”秀姑低语,随后忧心忡忡隧道:“但是,硕哥,洪灾以后必偶然疫,蚊蝇鼠虫无一不毒,便是水也不洁净,更遑论死去的牲口家禽和人了,若想安然无事,谈何轻易?小野猪这么小,他才五个月,我们必然要防备时疫产生,不能有一丝忽视。”
回想了一下,张硕道:“我记得之前官府特地派人在村庄里说,太、祖天子下了旨意,官府必须把防瘟疫的体例奉告每个村庄,达到大家皆知的境地,每逢灾后,其尸必焚而埋之,净水必煮沸而饮,房屋必通风熏以雄黄,因洪灾而死去的牲口家禽不得食用,淋雨发霉的食品不得食用等等,间隔前次大涝也就十几年,村里年纪大些的人估计都记取呢。”
丽娘一向都没睡着,吹了吹随身照顾的火折子,点了一支细细的红蜡烛,秀姑就着微小的烛光,从衣箱里拿出干爽的尿戒子给小野猪换上,背对着壮壮给他喂奶。
“俺家也是,不晓得俺家的地窖能不能躲过这场大水。”
天上乌云散开,阳光洒落,世人欢畅地大喊大呼,方才被儿子抢走最后一把米的老婆子伏地大哭,对着老天不住叩首。
度日如年,谁不这么感觉呢?
“没了,没了,家没了!家没了!”
张硕悄悄心惊,没想到大水来得这么快,这么急。
壮壮很焦急很担忧,爬到秀姑身边,拽下颈中一向挂着的长命锁拎在手里,在小野猪跟前打秋千,盯着晃来晃去的长命锁,小野猪渐渐咧开了小嘴,伸手去抓,却因离得远没有抓到手,随即扁了扁小嘴巴,直到长命锁落在小手里,他才乐得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