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儿笑道:“实在全交给张大哥宰杀不是难事,大哥宰杀的猪羊味道确切好几分,就是我们才升上来,过分度了不免让上面的小管事不平,人为也是他们能得的油水。分出千儿八百钱出去,他们不是很在乎,如果分出去的多了,即使活计少了他们也不乐意。”
一天杀一头猪和一只羊,张硕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做完,每天午前就能回家。
“若不是因这件事,我明天就不会特地出来了。”瑞儿说完,接着笑道:“见了大哥,这事何必便宜别人?嫂子极爱洁净,技术又好,以往嫂子让大哥给我们捎的百般干菜腌菜我们百口高低都爱吃,大哥就给我弄一点子。别的大哥把铺子理一理,杀猪刀磨一磨,过两日我把府里杀猪宰羊的活计交给大哥做,哪怕一天杀一头猪一只羊,也能保管大哥赚个千儿八百的人为。年前年后一天得宰杀好几头猪羊,我只能叫祥儿分一头猪一头羊给大哥宰杀,厨房里到底有专管着宰杀的下人,也得叫他们有事情做。不过,他们可没有人为拿,大哥的人为是另算的。就是不晓得大哥现在做了里长,又得县太爷看重,还愿不肯意做杀猪的谋生。”
先是棉布四匹、棉花二十斤、白米一石、蜂蜜两罐、白糖十斤、红枣桂圆葡萄干各五斤,接着是五百斤木料、四篓炭、半扇家腊猪、半扇羊、一条火腿和两篮子鸡蛋并一篮鹌鹑蛋、鸽子蛋等。
她向来挥金如土,不但给了赏钱,还叫银珠给了回礼,挑他们家有的庄稼人没的东西给,买来的东西和别人贡献的东西是两种说法,又叫他们家多送些咸菜。
张硕想了想,“那好,我想买的东西差未几买齐了,陪我去一趟布庄就回铺子。”暮秋时他们家的冬衣就筹办好了,可惜当时候城里没有卖布匹棉花的,皆是旧衣裳,壮壮虽做了一身新的棉袄棉裤,里头的棉花倒是旧棉花。
张硕瞠目结舌,不知以甚么话来应对。
瑞儿之妻银珠原是太太跟前的二等丫环,自来有见地,就对李家三姑奶奶说是瑞儿嫌内里人弄得不洁净,跟结拜大哥家的嫂子说了一声,他嫂子特地贡献三姑奶奶,不要赏钱。
张硕点头笑道:“绣花太累了,又累又费眼睛,你嫂子手里活计忙了快一年半,还得忙活一年半载,我不想让你嫂子接活了。”
张硕啼笑皆非,“竟有如许的人?头一回传闻。莫非你们府上不是做买卖的?做买卖的人焉能不知时价之凹凸?能叫你们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