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看了看天子的面色,乌青,仿佛是血淤而至,又想到这几日天子都是寝食难安,便缓了缓心神,本来的严峻也去了大半。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周身寒凉,这是之前驻颜丹大阴大寒而至,固然已经断根了多数,但是另有部分余毒未清,现在看来这是余毒发作,陛下会感到一阵阵的浑身阴冷。”
害人终害己。天子和梁王到底不知是天子害了梁王,还是梁王害了天子。
馆陶长公主立马大声道:“赵太医,你是皇家的御用太医,你怎会无能为力?这毒不就是驻颜丹的余毒吗?你多找些解毒的方剂不就好了!”
有些话还是和天子伶仃讲,赛过她们给她讲冷冰冰的成果。
馆陶长公主喊了声母后,不知是欣喜还是哀痛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她眼眸里都是泪水。
一个儿子存亡未明,她刚醒来就奉告她,她的另一个儿子撑不过明天。皇太后只感觉胸口狠恶的起伏着,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好几拳,又像是被憋闷的喘不上气来。
赵太医给皇太后施针。
“启禀皇后娘娘,上古册本上倒是有记录,要用下蛊之人的血炖汤服下方可除蛊。只是这类上古残卷的记录并没有人尝试过,这个微臣也不敢包管就必然能行。”
这时候辛志走了过来,拉起馆陶长公主道:“长公主,您的衣服都湿了,跟本宫来换套衣服。”辛志是想给这对母子留下些时候。毕竟有她和馆陶长公主在,他们母子之间有些话是不好说的。当初,这也是她让赵太医扎醒皇太后的初志。
赵太医这几日翻阅上古的册本才看到这片记录。当时他给天子断根驻颜丹的余毒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点,只是现在再看到关于蛊虫驻颜丹的记录,他也吓了一跳。只是这个蛊虫只要下蛊的人不死,就没有甚么题目。可现在看来,梁王已死。
最是无情帝王家。
馆陶长公主硬生生挨了皇太后这一巴掌。难过、气恼、委曲另有志不能伸,她哭的更凶了。
赵太医顿了一下又道:“此病切忌寝食难安,忧心忡忡。”
大殿里只剩下天子和皇太后。
“皇儿,你奉告母后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奉告母后,你那里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