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那幅画,恰是昨日太子亲手所画。含月公主明天出宫之前,趁着太子不在东宫,便将这画带了出来。
若只是因为太子妃人选一事,含月公主的反应也并不会这般大,她担忧的,倒是父皇本就对皇兄心存不满,如果是以事而将这不满放大,让父皇发觉到一些别的……
“你们都下去吧。”凤止歌道。
“含月,你不消再说了,这件事我既然已经决定了便毫不会轻言放弃,你如果还把皇兄当作兄长的话,你就甚么也不要说,毕竟,皇兄也不成能一辈子都服从父皇的安排度日。”赵载存道。
她又深深看了赵载存一眼。然后默不出声的回身拜别。
面色微微一变,凤止歌看向含月公主的眼中便多出几分深意。
含月公主一起沉默着回到寿宁宫。
凤止歌现在是寒老爷子认下的女儿,她口中的姐姐,天然便是当初只差一步便登上后位的寒素。
李嬷嬷固然仍有些担忧。不过凤止歌既然已经发了话,她便也不再多言。回身叮咛人筹办去了。
凤止歌微微一笑,投了一个赞成的眼神给含月公主,但说话之时还是腔调上扬,一副不成一世的模样,她悄悄一哼,道:“父亲既然认了臣女这个女儿,就必然会站在臣女这一边,作为父亲的女儿,莫非臣女还做不得一个太子妃?至于父亲的威名,公主都说了,父亲于大武朝有功,就凭父亲与敝宅立下的功绩,戋戋一件小事,又如何会有损父亲的威名?若皇上真因为这点事就降罪于父亲,那天下人才该心寒呢。”
她有些奇特,那次与赵载存的见面本就是偶尔,除了她与赵载存。想必也不会有人记得这般清楚。可若说这画是赵载存所画,那就更奇特了,赵载存作为当朝太子。又如何莫名其妙的画如许的幅画?
“皇兄,你……”
既然没法压服皇兄,那,她便只能从凤止歌这里动手了。
不过话说返来。她与含月公主,仿佛也确切没甚么好说的啊。
“给凤蜜斯存候,公主已在园中等待多时,凤蜜斯请。”
想到含月那句“你知不晓得”前面未尽之意,不知为何。赵载专内心便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这时没有外人,凤止歌面上便并无多少对皇室的畏敬。
先前她还道皇兄为何只在寒老爷子的寿宴上见过凤止歌一面便下了如此决计。本来他们在此之前还曾有过如许一次相逢。
凤止歌排闼而入时,含月公主正背对着她看着平铺在桌面的一幅画,从凤止歌地点之处远远看畴昔,应当是一副侍女图,不过上面详细画着甚么,倒是看不清楚。
若真是赵天南发觉到了甚么。他毫不会采取如此迂回的体例,想必,真是含月公主有事想见她?
“如何了?”含月公主问道。
他的mm身为皇家公主。他这些年来一向觉得含月就如那高悬于夜空的明月,但现在看来。在他不晓得的时候,他的mm内心,仿佛也埋没了很多奥妙。
或许,拖到将来父皇大行以后,他们一家人才气真正安然?
在这百花圃里,含月公主才是仆人,凤止歌最多只能算是个应邀而来的客人罢了,论起来她这反客为主的行动是多有不当的,可她这声叮咛声音固然不大,内里却自有一番严肃,饶是含月公主身边的宫人平时见多了宫里的朱紫,乍听之下也不由自主的便依了她的叮咛行事,直到退出院子,几名宫人才面面相觑着不知作何是好。
凤止歌便顺势看到了画上的内容,只看了一眼,她的眉头便悄悄皱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