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思败下阵来,至心诚意投降,“臣妾已经叮嘱过太病院,以是短期表内里并不会清楚皇上您的实际伤情,但宗亲朝臣们面圣的要求,臣妾只能竭力禁止三五日,时候再长,恐怕也是不可的。”
绀香回道:“哪儿啊,从一早到现在不知来了多少拨,保公公和吕副千户带人在前殿守着,按着娘娘您的叮咛,都给挡了归去。”
宫中设有药局值房,常日里只安排一或两名太医当值,本日环境特别,太病院有品级在身的太医们尽数暂留宫中,为宗亲们存候然脉,亲身监督熬煮汤药,医治受伤的侍卫宫婢......药局内的灯火彻夜未熄,世人竟忙了个彻夜。
一碗浓浓的姜汤喝下去,辛辣裹挟着温热敏捷熨着帖胃和食道,就连沉闷的头也清爽了两分。严静思舒畅地叹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发明,明天比料想中的清净了很多,一时迷惑随口问道:“没人过来求见皇上?”
何掌院与几位太医顺次为宁帝诊过脉后,先行一步退到暖阁外间参议后续的用药,严静思走近床榻两步,见他呼吸均匀安稳,眉间伸展,仿佛并无非常不适,内心也跟着松了口气,回身出了阁房。
当然,绀香另有一点没说,当初皇后娘娘一怒之下杖毙齐嬷嬷的余威尚在,宗亲和朝臣个个小巧心机,固然面圣心切,也不会重蹈复辙。
莺时与绀夏顺次为座上的太医们奉了热茶,手里的托盘都来不及放下,全部心机都放在诊脉的皇后娘娘和何掌院身上。
灯火透明,宫婢穿行,屋内却鸦雀无声。
但是,若宁帝不如此做,结果将是有更多的无辜者丧命。
“尚阳宫那边都安设安妥了?怀王与康王的伤势如何?”严静思问道。
宁帝趴卧在榻上,听出严静思话里的深意,非常禁止低调地扯了扯嘴角,缓声道:“皇后这般受累,朕的内心真的是既过意不去,又欣喜结壮。”
莺时应下,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严静思翻看康保遣人递上来的请见折子,俄然手上的行动一顿,指尖在落款的名讳处下认识几次点了又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靖王爷和靖王妃已经离宫了?”
宁帝趴卧在榻上,后背的伤口已经措置安妥,衣衫也换了新的,为了不压迫后心处的伤口,锦被现下只盖到了腰线,所幸房内够和缓,也不消担忧受凉。
严静思这边刚喝完何掌院亲身煎的安神汤,康保刚好赶过来复命。
正如严静思所料,宁帝没过量久就醒了过来,伤口避开了关键,加上严静思措置及时恰当,宁帝的神采不但没有失血过量的惨白,反而因灰尘落定而端倪伸展,比以往都要轻松豁然。
严静思内心翻了翻白眼,空口白牙说好话是不是略没诚意了些?
足有一刻钟后,何掌院收回击,面色一改之前的端肃,微浅笑着起家回道:“娘娘的凤体并无大碍,现下感觉心身疲惫,乃耗神过分而至,服了安神的参汤后歇息一两日便可消弭。”
这场由宁帝一手策划的“宫变”,最迟明日一早,便会有人汇报死伤详情,此中不乏无辜者,独一的赔偿便是内库发放的十数两或数十两抚恤银。
严静思摆了摆手,起家走向阁房,“不必了,皇上这一时半刻应当就会醒,还是先见过再安息吧,不然也睡不结壮。”
“娘娘,还是宣太医过来瞧瞧吧?”莺时忧心忡忡道。
两害取其轻。
“如此甚好,辛苦几位大人了。”严静思此时终究能踏结结实喝口温热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