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透明,宫婢穿行,屋内却鸦雀无声。
扶着宁帝喝了半盏茶,严静思摒退两侧,开门见山:“不知接下来臣妾另有甚么能为皇上分忧的?”
严静思翻看康保遣人递上来的请见折子,俄然手上的行动一顿,指尖在落款的名讳处下认识几次点了又点,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靖王爷和靖王妃已经离宫了?”
两比拟较之下,苦哈哈撑完整场的严静思内心的小天平开端有些倾斜了。
“尚阳宫那边都安设安妥了?怀王与康王的伤势如何?”严静思问道。
“事前未与你和盘托出,一来是不想你过于牵涉此中,二来如果参与出去,也能反应天然,免于被发觉,徒增伤害。”宁帝偏头看过来,笑意诚心,“虽有风险,但朕信赖与皇后之间的默契。究竟证明,确是如此!”
这场由宁帝一手策划的“宫变”,最迟明日一早,便会有人汇报死伤详情,此中不乏无辜者,独一的赔偿便是内库发放的十数两或数十两抚恤银。
宫中设有药局值房,常日里只安排一或两名太医当值,本日环境特别,太病院有品级在身的太医们尽数暂留宫中,为宗亲们存候然脉,亲身监督熬煮汤药,医治受伤的侍卫宫婢......药局内的灯火彻夜未熄,世人竟忙了个彻夜。
但是,若宁帝不如此做,结果将是有更多的无辜者丧命。
座上几个太医便面看着是在端坐着饮茶,实则一个个竖着耳朵视野紧紧追逐着那小小的白瓷药瓶和药方剂,严静思旁观此情此景,既觉好笑又心生敬意。
严静思即使心有不忍,却也没法指责宁帝的挑选。
莺时前脚刚分开,后脚吕青就来请见,脚步孔殷,竟失了一贯的慎重。
公然,人的脸皮就是在一次次不要脸中积累起来的。
“皇上盛赞,臣妾愧不敢当。”
严静思自知身材无大碍,但也不想拂了何掌院的美意,便点了点头。
严静思师从洛神医在太病院并不算甚么奥妙,刚才一见到皇上的伤口就晓得是皇后娘娘做了应急措置,诊过脉后几位太医更是完整放下了悬着的心。
严静思这边刚喝完何掌院亲身煎的安神汤,康保刚好赶过来复命。
何掌院与几位太医顺次为宁帝诊过脉后,先行一步退到暖阁外间参议后续的用药,严静思走近床榻两步,见他呼吸均匀安稳,眉间伸展,仿佛并无非常不适,内心也跟着松了口气,回身出了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