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思也知宁妃的难处,抬手为她续了盏茶,“比来宫里的氛围的确是压抑了些,本宫瞧着花房的鲜花开得甚好,趁着气候回暖,择日办场花宴吧,将王府侯府的王妃和公侯夫人们也一并请来聚聚,新一年才刚开端,不好的情感总要适时消弭才好。”
“皇后娘娘说得大义凛然,我为了阿谁位置苦心孤诣支出了那么多,凭甚么你就能悄悄松松坐上去,我就要一辈子屈居于你之下?论边幅,论策画,论手腕,论皇上的欢心,我哪一点不强过你!”
人,老是活在时势里。如果稍作让步便能和面前的人一起走下去,严静思惟,她情愿退后这一步,成全两小我的同业。
严静思哂笑,道:“只可惜,这世上最不成靠的便是密意。皇上的目光不如何样,你一样也想不到吧,对你海誓山盟情坚不移的成王,早将敬爱之人豢养在别院,俩人的儿子都已经五岁了!”
徐素卿因着近在耳边的阴测测气味而头皮发麻,一时候竟愣怔着转动不得。
自从除夕宫变后,后宫的氛围就始终凝重肃压,特别是咸福宫那位被打入冷宫后,各宫莫不谨小慎微地秉承着本分战战兢兢度日,唯恐一个不谨慎惹得圣意不快跟着受连累。宁妃的好处在于措置公事,调度氛围就不在行了,故而本日瞧着广坤宫高低神清气爽,内心对这位皇后娘娘是既敬佩又爱护。
“的确,那都是你的上风地点,可也是导致你落得今时本日之了局的本源。你用边幅和手腕处心积虑让皇上对你情根深种,让你在这后宫中除了后位统统尽在把握,可你却忘了,爱得越深,眼睛里越容不得沙子。就像你能容得下成王在府内侧妃妾室成群,只因你晓得他的心不在她们身上一星半点罢了。”
景福宫走了一遭,严静思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完完整全落了地,整小我都轻松了起来,就连挽月、康保等人都较着发觉到了,也跟着喜气洋洋的。
严静思摆了摆手,“你不是局促,是谨慎惯了,唯恐有一两步错处,说句不好听的,你呀,就是天生的繁忙命。”
宁妃捏动手帕按了按眼角,眼里火辣辣的,心下却从未有过的熨帖,破声笑道:“娘娘固然放心,臣妾身子骨好着呢,没那么轻易倒下!”
可贵这么个谨小慎微的人也能在本身面前失神,严静思倒也不急着开口,待她情感长久开释后,才持续道:“本宫这个甩手掌柜也不能白当,只要我还站得稳,定然会给你撑着门面,你就放开手脚去做,各宫的人,该用的用,该提点的提点,过日子奔的是让本身更舒坦,可不是往本身身上垒山,你不心疼本身个儿,本宫但是担忧你把本身累坏了,到时你让本宫找谁接你的班?”
徐素卿瞪着惊骇的眼睛跌靠在椅背里,如同看着疯魔普通惊骇地盯着严静思,颤声道:“你真是个疯子!疯子!”
老怀欣喜啊!
“是吗?”严静思敛下笑容,定定看向徐素卿,正色道:“是不是风凉话你内心最清楚。既然你身在曹营心在汉,就怪不得皇上翻脸无情。”
“朕前些日子曾暗里问过洛先生,他说你的身子还需细心保养两年才合适有孕,对你、对孩子都好。”宁帝摩挲着掌中柔细的手腕,神采是十二分的当真,“那日你在咸福宫所说的话,朕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朕晓得,你是个信赖眼睛胜于信赖耳朵的人,我们且行且看,你说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