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过,收回阵阵如鬼怪似的吼怒之声,如此更显苦楚,太阳已经落下,在院儿中左边的一间屋子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一个头发狼藉,穿着混乱不堪的女子坐在桌前,用灯罩罩住了立在榻前的烛台,女子没有诸多的发饰,任由三千青丝狼藉在耳侧,细看破着,也是脏乱非常,明显有几日没有换洗了。
谁也不知每个夜晚从冷宫中收回的声响到底是甚么,有人说是被皇上丢弃的后妃们因为孤单孤傲而收回的抽泣哀嚎,又有人说,这是此中有些不甘余生在冷宫度过而他杀的节女们所收回的鬼怪之声,她们的灵魂整天在这座宫殿中回旋流连,不肯拜别,每个夜晚都浪荡在这个寓所,与世人诉说着生前的各种不幸。
这也算顾忌了一些朝中臣子的情面,如若他真对她们不包涵面直接打入天牢,只能落得小我心尽失的了局,这不是一个帝王该做的,也不算是为君之道,立下冷宫,实为最好的体例。
宫中向来没有特地为这些犯了错的后妃,宫女腾出一个宫殿来收押她们,只是随便在角落里找了一个无人居住的烧毁屋子来充作冷宫,这是锦夜昭立下的端方,他不但愿后宫众妃勾心斗角导致她们两败俱伤受那监狱之苦,那若要让后宫中每个女人都能敦睦相处,其乐融融的共享一个男人,那必定是不成能的。
见张惜月点头应允着拜别,张庭才舒开一口气,目送着女儿的背影踏上马车直至消逝不见,张庭向前缓缓走了几步,眼神凝睇着火线,目光中俄然闪过一丝狠戾,小天子,我本不想将你过早拉下皇位,怪只怪你的好夫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此次,但是你逼我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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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门外走进,便到了四周房屋从中围起的小院儿里,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两颗即将枯死的树,它们只剩下了一支褐色的肥胖树干,树干高处亦是只剩下了稀少几支半垂在树干上的树枝,树木干枯水分严峻缺失,只见它们如同八旬老夫般驼着背,弓着腰,以将死之态面对着世人,诉说着它与这个天下的道别之语。
“没有了。”宫女的神采很欠都雅,对着女子说话的声音也是冷冰冰的,不带任何豪情,见女子已将食品用完,宫女谙练的将几个碟子放回端来的食盒中,这是她每日都要做的行动,天然谙练了些。
可世事难如人所愿,一缕北风吹过,那树叶低垂着摇摆了几遍,终是落下了,树枝之上最后一片枯黄色树叶,终是落下了,那树叶或许不敢信赖,她与树枝的分离竟如此轻易,只是一缕轻风吹过,她便不得不分开那树枝,不得不随风而去。
她每天只能死守在这屋里,出不得这屋门半步,这便是身处冷宫的哀思,她成日独一能见到的人便是这送食盒的宫女,独一能等的便是每日用膳的时候,其他时候,她见不到任何人,只能单独面对一幢孤墙,一张冷榻,再找不到其他事做。
树枝上垂挂着一片色彩枯黄的树叶,它的叶茎已经折断,只留下茎中的几缕细丝还与树枝相连着,她固执的吊挂在树枝之上,如密切的爱人普通不肯分离,因为她晓得,若她分开了树枝,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枯死,腐臭,最后被树下肮脏的泥土袒护,它用尽了最后的力量,尽力紧抓着树枝不放,她不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