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谨遵公公叮咛。”
“三郎,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拿本身的安危去冒险。”
“如何?三郎还气着呢?”
此时的皇上,仿佛哄着耍脾气的儿子的父亲。
太医连声答允下来,心头微微一洒,就是他想同别人说,别人也要信赖啊。
温和的话音俄然一转,皇上手指泛白,重重把茶盏扔到桌面上,和顺的眸子闪过一抹愤怒,“你活力?我还活力呢。”
柳三郎紧紧抿着嘴角,半晌以后,规复昔日的仪态,坐到皇上面前的椅子上,唇边挂着同皇上极其类似的暖和,“伯父。”
有过一次不测,他还不怕吗?
屋子传来茶盏落地的声音,太医再一次摸了摸鼻子,魏王丢弃他们母子十几年,除非倾慕繁华,妄图魏王权势的人,不然即便是魏王的亲儿子也不会毫无芥蒂同生父相认。
“伯父!”
“伯父。”柳三郎蔫了很多,闷闷的说道:“我没生您的气,哪怕猜出您的身份,您是因为魏王而善待我,我也认了,您教了我很多……”
咳咳。
没等他的膝盖碰触到空中,皇上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这就是朕坦白身份的启事,膜拜朕的人太多了,三郎,朕不但愿在我们暗里相处时,你也要跪朕。”
“……陛下。”
皇上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水,轻声说道:“你把我当作皇上的话,朕还需求向你解释?”
“比来颇受皇上重用的沐国公世子也被怒斥了一通。”
这事万一传出去,皇子们会如何想?
他怕伯父对他绝望,更怕再次因为不测连累到慕婳。
“……皇上。”
皇上高雅一笑,坐在屋中安排的椅子上,亲手倒了一杯茶,“很好,还是温的,上品毛尖,我记得三郎最爱用了。”
皇上再给人如沐东风的感受,太医也没法忽视他的身份,皇上说柳公子时候模糊表示出来宠嬖……令太医震惊,这是皇子和公主都享用不到的报酬。
之前柳公子在都城都甚是驰名的。
魏王殿下又如何想?
太医心头一凛,恐怕都城现在大家自危了,万一皇上和太后娘娘……寺人似有似无的感喟:“就看柳三公子气性是大,是小了,你是专门为皇上诊脉的,杂家才同你多说两句,本日你所见所闻,最好都烂在你肚子里,对谁也不准提起。”
皇上的神采很丢脸,手臂模糊轻颤,低垂的眼睫覆盖眼底的暗潮澎湃,好似死力压抑着气愤,“有甚么事不能同朕直接说?恰好用断交的手腕?”
柳三郎垂下头,嘴唇爬动,说不出辩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