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便站到了一边，曹嬷嬷回身进了里间，来到窗边的凉榻边，低声道：“老夫人，我瞧着她这回有点来者不善。”
顾老夫人展开眼睛，懒懒的道：“再不善又能如何，还能比现在更坏？”
曹嬷嬷帮顾老夫人换衣洗漱过后，又重新抿了头发。
紫儿点头，道：“传闻苏大老爷把贼人给带来，当着二老爷的面措置了，厥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二老爷就说反面离了。”
冯大眨了下眼，有点反应不过来，二老爷这是免了他长随的差事吗？
他邪邪的挑了下眉，不善的盯着素馨道：“你是要让苏大老爷和大夫人比及明天吗？”
曹嬷嬷扶了顾老夫人来到厅堂。
苏大夫人被这话呛得气都差点没喘匀，只是自家理亏，小姑子做事鲁莽，名节一点没剩都丢了，她做为嫂子，被扫了脸面也得活受着。
顾老夫人便不再说话，只是垂眉耷眼的喝茶。
虎子‘哎’了声，屁颠屁颠的往门口跑去。
她看向曹嬷嬷，有点懵，“是我听错了吗？本朝律法都规定刑不上士大夫，他苏大老爷莫非还大得过律法？”
素馨仿佛晓得他的设法，伸脱手臂，悄悄的把他抱在怀里，让他的头贴着她的心脏。
一番折腾下来，足足用了小一刻的工夫，紫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返来。
素馨一向比及他鼻息悠长，才蹙着眉动了动酸痛得不可的身材，谨慎的把锦被拉起，挡住了两人。
紫儿不敢怠慢，把茶壶放在一边，进了次间。
苏大夫人见门帘一动，赶快起家，笑盈盈的施礼，一点也没因怠慢而不满，“老夫人，你身材可好些了？”
素馨没想到苏家人去而复返，作为服侍顾老夫人的跟前人，她比其别人都晓得老夫人对苏家的态度，她的心不由重重一跳。
曹嬷嬷也一头雾水，忍不住斥道：“你倒是说清楚，到底如何个措置法？”
顾博文听到动静，半抬着头，含混的问：“是谁？”
苏大夫人赶快拦了，她都喝了两杯了，再喝就得去换衣了。
他自认对得起她，可她是如何回报他的。
紫儿道：“我去的时候都已经没人了，我是听虎子说的。”
冯大仿佛没想到她竟然不怕，不由愣了下。
顾博文闭着眼，听着那一下一下的声响，缓缓沉入梦境。
紫儿机警的跑过来，曹嬷嬷凑到她耳朵边叮咛两句。
素馨感受道他的和顺，内心一喜，微微点头。
福寿堂里，苏大夫人再一次坐在了厅堂，顾老夫人还是没有出来，苏大夫人也不急，慢悠悠的喝了两杯茶后，她看了眼内里，浅笑着道：“时候也差未几了，劳烦你看看老夫人可睡醒了。”
主子不守端方，就连下人也是一样，看来他把苏氏送过来的那些都打发了是对的。
素馨谨慎的把顾博文放平，穿好衣服，脚步虚软的走到门边，把帘子撩开一道缝，道：“二老爷已经歇了，有事明天再说。”
冯大抬眼，凭他多年在风月场里打滚的经历，一眼就看出她和顾博文产生了不成描述的事情。
素馨赶快拿了早早熏好的衣衫，给他换上，又把他周身办理的利利索索，确认无误才后退半步。
紫儿转着眸子看她。
太阳垂垂偏到了地平线，冯大再次跑到了书房，这一次他长了记性，站在门边朝内里禀报。
曹嬷嬷正站在那边张望，见到紫儿她摆摆手。
顾博文拇指摩挲了下，放开手，阔步走了出去。
顾博文沉默半晌，道：“给我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