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婵本是剑魂,身形寓于剑身当中,需得以仆人之力作为仰仗,剑中本来的力量并不算强,是以现在伶仃御敌,毫不成能是面前黑衣女子的敌手。可史云扬至死都还想着她的事,一起行来,更是从未拿她当作仆人,也未当作戋戋器具,更未因她是九黎族人而加以嫌弃。反是代之以礼,如同好友。这份情如何能不报。她将身拦在他身前,道:“粉身碎骨,又有何惧!”
剑身之上透出一道红光,随即化为人形。朱婵捂着胸口喘了口气,赶紧奔至史云扬身边,扶他起家。道:“仆人...”
那女子探过他的血脉,又在他身上按摩一阵,手一翻,便将十几根颀长银针刺入他胸膛以内。随即从怀中取出一颗红色丹丸,喂他服下。转而对朱婵道:“我要带他去一个处所,你去么?”
那女子从黑暗中款步走出,道:“一把破剑,还想替他报仇么,他还没死呢,着甚么急啊。再过几个时候,你再脱手不是名正言顺么。”
朱婵见状,情知高处坠落,人身已是不便,遂化为剑身,剑刃变得广大多少,让史云扬平睡在剑身之上,随即红光一闪,便直突入云层当中。焚天剑没了仆人灵力支撑,这番从天而降便破钞了剑身大番能量,到了坑底,剑身之上红光当即变得暗淡,随即光芒消逝去。
少半晌,黑暗中俄然闪出一道雪亮光影,朝焚天剑身蓦地砍来,焚天剑在空中旋出一个大圈,躲过那刀影,却不料另一方向也有一道刀影疾飞过来,雪亮的光顿时砸在剑身之上。焚天虽有灵性,但是毕竟没有仆人力道作为根本,这一强大力道怎能化得去,剑身顿时被打飞,重重撞在那峭壁之上,只听当的一声,随即坠落地上,插入石缝当中。
那女子哼笑一声,道:“归正他中了我的刀伤,我不救他,他必定一死,现在另有一个时候他就没命了。归正都是个死,你还顾忌甚么?说不定让我救上一救,他还就真的活过来了呢?”
只听得洞外仿佛有一男一女正在对话,那女子的声音天然就是那黑衣女子,而那男人的声音轻柔漂渺,却又非常有力,固然非常熟谙,但是一时却想不起在那里听过。
那女子没好气的道:“你再不让我救他,他就要死了,倒时候害死他的可不是我,而是你哦,想想清楚吧。”
洞内早已经有了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几个石凳,一边盛放这些刀具飞镖,一边放这些女装金饰,床上被褥也是桃朱色彩,看来此处定是那女子的一处落脚之地。
“我为甚么要信赖你?”
行未几时,便见到石栏石梯,成之字形盘曲向上,走了百十步门路,恰好进入一个山洞,此中幽绿青红,光芒诡谲,但见钟乳根根,有的自洞顶倒悬,有的在地下绽放,如同竹林嫩笋,雪谷莲花。形状各别,奇妙无穷,钟乳之间一条小溪水蜿蜒流过,光怪陆离的色彩反射此中,溪水也青红各别,仿佛一条彩缎锦绸。行过一条跨溪而建的石雕小桥,便到了山洞内部,但听得水滴之声滴答不断,恍若时候罅隙,工夫忘记之处。
朱婵奇特道:“你要救仆人,为甚么?你先伤人,又要救人,你到底想干甚么?”
朱婵瞪着赤红眼睛死死盯着她,却一言不发。身边数道红色剑气扭转飞舞,已然是随时做好了战役的筹办。那女子渐渐走上前来,朱婵起家挡在史云扬面前。那女子怒道:“你如果再敢阻我,我便将你灵体打散!”
朱婵放眼看去,只见火线云蒸雾集,虽是上了山,但是火线仿佛当即便又一处下山的路,好似这山便如薄片普通,不过再行得一段路,面前之景豁然开畅。只见火线乃是一个宽约数十丈的大天坑,四周都是峭壁,无路能下,其下云霞蒸腾,白雾环绕,坑中景象,完整没法晓得。那女子道:“就是这里了。”说罢,便纵身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