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敏听了再无不信,鼓掌娇笑道:“太好了,定哥哥,我们今后也叫他给我们做南边菜吃,特别是那道甚么牛羊羹。”
凌晨,赫连定洗漱装点好,手握金镶玉,对着镜子自语,“郡主,这块金镶玉本是郡主贴身之物,现在物归原主,请郡主笑纳。”说后又暗想,不成,如若金镶玉偿还绮云,那今后就再也没有借口去见她。不如……
“毛-修-之,”绮云一字一顿地答道。见二人犹自不信,又道:“毛修之,就是前几日效命于陛下的毛修之毛司马。他做南边菜的厨艺非常高超,他就是因为厨艺好,向东晋权臣刘裕献上牛羊羹这一绝味的菜肴,刘裕竟封他为太官史,后又升为尚书光禄大夫。”
她站在月色中,像笼在一层昏黄的轻纱薄雾里,显得那么缥缈、奥秘而瑰丽,有如乘风而去的仙子。那静夜的笛声,婉转飘零、连绵反响,带着些许淡淡的哀伤,缭绕着无穷的遐思与牵念。
二人并肩一起出了门,正欲出皇城之时,却见路上一名匈奴贵族少女,身穿华服,飞奔而来,口中嚷道:“定哥哥,等等我。我是丽敏呀,等等我。”
“实在你们想吃南边菜,不消缘木求鱼。远在天涯,近在面前,你们身边就有一人长于烹调南边菜。”绮云卖了一个关子。
他谨慎翼翼地把金镶玉又放入怀中,贴身放好,接着又对镜自语道:“郡主,长安城中本王子还不是很熟谙,不如郡主带本王子去逛逛,可好?”又点头感觉不当。试了几次,赫连定感觉口气说话比较安妥,兴冲冲的出了门,来找绮云。
丽敏点头说道:“是啊,魏国和你的父皇,和我们叱干一族都有灭族的血海深仇。”又靠近二人,小声道:“你们别看陛下神威赫赫,我听我父亲说,当年避祸时,他二人在一起出亡逃生。你父皇常常整夜地做恶梦,狂呼不止,盗汗淋漓。我父亲问他如何了,他说又梦见他的宗族亲戚皆被魏军追杀,推入黄河的景象。”赫连定和绮云听了,皆唏嘘不已。
赫连定立在那楼台下,向上望去,不由痴了。只见空中深蓝清碧的像一片海,略有些浮云。天上一轮圆月,满月的月光清如水,它的清辉倾泻在绮云身上。晚风吹起她身上蓝紫色的衣衫,银色的抹额泛着冷冷的微光,如墨的发丝随风轻扬。
赫连定见她说得直白,给丽敏使眼色。绮云见她天真爽快,并无歹意,浅笑道:“不敢,叱干蜜斯只要叫我绮云就好。”
赫连定看她对甚么都淡然,唯独对吃的倒是兴趣盎然,不由暗笑,细细留意贩子上的各种饭庄酒楼。逛了一会,他号召二人一起进了一家饭庄。三人坐定,赫连定和丽敏叫来店小二,叮咛他不要省钱,尽管上店家最甘旨的特性小吃。
赫连定不解地问道:“绮云,你为甚么就不吃了呢?不好吃吗?”
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美景,耳畔听着清越的奥妙天籁。绮云也看到了赫连定,手中的横笛缓缓放下,清澈的眸子冷冷地谛视着他。现在,他的心狂跳起来,欲张口发言,却怕吓走面前的仙子。绮云见他并不言语,回身翩然拜别,只留下一缕清丽的身影给他。
赫连定坐在大殿当中,第一次感觉人声鼎沸,热烈鼓噪的宴会是那么的沉闷无趣。他闲坐了一会,口称酒醉,先行辞职。出了大殿,只感觉心中空荡荡,无所依托,信步漫行,不觉走到宫中深处,忽听得桃树林的深处模糊有乐曲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