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人通报,义真直接进了三弟的寝室。只见寝室中雅洁洁净,房中飘着淡淡的药香味,异化着清爽的花香。义真寻香看去,见义隆的床头放着一盆麝香百合,开得正艳,洁白的花朵衬得嫩绿的叶子,更加显得白的似雪,绿的如玉。
义隆卧坐在床头,手捧一本《汉书》,正看得出神。义隆见二哥来看望他,便放动手中书卷,叫人从速看座。本身正欲起家,被义真一把摁住,方才作罢。
在他的耳畔模糊响起一个漂渺的声音,“你必然要好好的,安然地回到建康去。义真,保重……”面前恍忽看到穿了本身披挂的人儿,策马飞奔远去。
“绮云,你在那里……你现在可好?”义真在内心问道,“此生,义真还能与你共剪窗烛,同阅诗书吗?”不知不觉面前浮起一片水雾,远处的风景昏黄苍茫。
义真见二人沉默无语,淡淡一笑,接道:“当然,这些事自有父皇和各位臣工操心。我想起了,灵运公和延之兄还在等我喝茶喝酒。二位请了,义真告别。”说完,也不睬二人,衣袂飘飘,毅但是去。
义真聪慧一点就透,只是对绮云体贴则乱,思路骚动。听义隆阐发得有理,义至心中的忧愁去了大半,点头道:“但愿如你所说,绮云真的能安然无事。”
刘义真离了二人,筹算去找他的老友谢灵运和颜延之喝酒。走在路上,忽想起好久没有去看他的三弟义隆。义隆和他是异母兄弟,幼年丧母,体弱多病,本年自四月病势汹汹,几个月来卧病在床。义真想了想,决定出门之前先去看望他。
义真长叹一声,问道:“莫非称王称帝,就那么首要?全部关中全数丧失,二十万雄师全军淹没,此仇就不报了?绮云的存亡就不顾了?”
义真点了点头,忧心肠说道:“绮云不知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她的动静了,这让我非常忧心。我回到建康后,请父亲出兵讨伐赫连勃勃,夺回关中。但是,父亲整日忙于即位事件,底子得空顾及。”
当初,刘义真见刘裕要率主力分开关中,百姓们闻风上门死力挽留,他也试图劝止父亲南下。但刘裕为了权势,为了皇位,还是率主力分开了关中。刘义真亲目睹父亲为了皇位,捐躯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深感一将功成万骨枯。此番经历后,他将世事统统勘破,除了牵挂绮云的安危外,万事随心。
他们兄弟二人同一年出世,义真又最烦那些礼节端方,在私底下,义真从不让义隆称他为兄。兄弟两人一个飘逸脱俗,一个端庄沉稳。
兄弟俩见面酬酢了一会儿,义真瞥见他房中案上有一卷明黄帛书,随口问道:“这是甚么?”
谢晦奇道:“二公子,现在新朝内四海升平,陛下安定四方。北府兵所到之处,仇敌无不闻风丧胆,何危之有?”
义真冷酷地说道:“荣登大宝,位极人臣是你们的夙愿和寻求,并不是义真所求。义真居安不敢忘危,有甚么值得欢畅的呢?”
此时的江南建康,早过雨季,**的艳阳高照,让人身上的汗水湿了一层又一层。在建康的皇城当中,宫女寺人们忙个不断,因为在这宫殿当中,又要迎来新的仆人了。
一席话把谢晦和徐羡之说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二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义真细心看了一下他的神采,只见他面色惨白,但精力尚可,双目敞亮有神。晓得他身材应当是好转了,便放下心来。
这一年的七月,刘裕废东晋恭帝司马德文,即天子位,国号为大宋,年号永初,仍定都于建康,是汗青上南朝的开端。刘裕立宗子刘义符为太子,封次子刘义真为庐陵王,封三子刘义隆为好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