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红玫出去后,刚巧就站在了卖烟酒的柜台前,一眼看过来,满是一瓶瓶的黄酒白酒,中间另有散装的酒,烟也很多,摆得整整齐齐的,就是没啥人往这边挤,跟其他柜台比起来,瞧着有些冷僻。
“哟,小俩口这是出门逛街?对了,厂子里发节日券了是吧?我那口儿今个儿上晚班,你们等下帮我问问,明个儿都供应些啥,我好提早去列队。”
唐红玫回想起之前在乡间时,经常能看到很多闲汉蹲在田埂上瞎吹牛,而到了城里,感受统统人都不得闲,包含好些没事情的妇女同道,也是整天里忙得连轴转。
算起来,这还是他俩除了回门那次外,头一次一道儿出门,毕竟机器厂还是挺忙的,传闻是得一向忙活到年二十九。
“呶,这是给亲家备的礼。像鸡蛋米面啥的,这些各家各户都有的东西我就没买,就装了半斤硬生果糖,另有一块布。对了,你那俩姐姐往年回娘家都带些啥?反正另有两天,如果不当还能再改改。”
唐红玫是完整没经历,她只是很早之前陪娘家妈去过几趟供销社,也没特地重视这些细节。许学军更是平生头一次管这些事儿,毕竟副食品不是肉类,犯不着深更半夜过来列队抢购,而肉类大不了领着走,没的专门带东西的。
“也没啥,多数都是拎半篮子鸡蛋,不然就是两斤挂面,油枣子啥的。”唐红玫当真想了想,大姐出嫁好几年了,又因为离娘家相对比较远,极少回娘家,就算偶尔回一趟,带的也是自产业的。二姐家的日子倒还挺好,就是家里头的婆婆不好相与,总得来讲,初二回娘家带的东西都还算拼集,勉强符合礼数吧。
要说乡间地头,自打入冬分完最后一次粮,就该歇着了。也就是说,公家的活儿是全消停了,最多最多也就是年前杀猪分肉,可这原也称不上活儿。除此以外,统统社员都是闲着的,要么趁着气候还没大冷,从速多囤积些柴禾、稻草、笋壳子等等,要么就瞅瞅家里有那里要修补的,再将冬被、厚衣裳拿出来晾晒,余下的时候也就是筹办些过年的吃食了。
要唐红玫说的话,县里过年也许没乡间地头那么热烈,可好吃的实在是太多了。她固然听了婆婆的话,不常出门,倒是常在楼里窜门子的。因为家家户户厨房都小,像一些年里必筹办的馒头糕点一类的,就会相互帮个忙,免得每样只做一点点,费时吃力儿不说,关头是太费蜂窝煤了。
以后两天,唐红玫都待在厨房里忙活。如她猜想的那般,县里过年的吃食跟乡间地头也差未几,真要说的话,那就是种类更丰富了些。
“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学军你咋都要给你媳妇儿扯块布做衣裳吧?不然就去百货商店买,我前天瞥见主任家的那闺女穿了一身艳红的棉袄子,瞧着可光鲜了!你媳妇儿白得很,穿上必定都雅!”
“别磨叽了,再磨叽下去商店就该关门了,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想等唐姐出来讲嘴啊?”
唐婶儿忍不住瞅了眼只顾着埋头苦吃的蠢儿子,嫌弃的撇了撇嘴,起家进屋拿了东西出来,径直交给了儿媳妇儿。
刚好明天许学军上的是早班, 半下午就回了家,一到家立马将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人为和节日券掏了出来, 搁在了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