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凑过来问:“唐姐,你家这几个月用饭的点咋不对呢?我都弄不清楚你家学军上的是啥班了。”
即便比来一两年,各项供应都有增加, 可皆未曾到放开肚子吃的境地。偏巧,他们这一代又有月子里吃鸡蛋的风俗,一旦将家里这个月的供应吃完了, 就算再有钱也买不到哪怕一枚鸡蛋。是以,几个老姐妹就凑了很多鸡蛋票,本来没筹算换, 可唐婶儿不肯白占这个便宜, 就用其他的供应互换了来。
假定说,大姐和二姐起码享用过一段时候的母爱,那么唐红玫一向都没有,她只是借了两个弟弟的光,没吃过太多苦,可也确切没获得过甚么。
自从唐红玫有身后,唐妈统共来瞧过她两回。第一回是让大闺女陪着来的,一瞧就完整懵了,搞不懂自家闺女和亲家母到底是搞甚么;第二回是她一小我来的,看过以后倒是完整松快了,心道,管她们搞甚么,归正只要闺女好她就放心了。
这天吃过晚餐,外头已经是日落西山了,唐婶儿仓促洗过碗就领着儿媳去外头乘凉。
外头这些事情并不消唐红玫来操心,她满打满算嫁到县里也就不到半年风景,人倒是熟谙了很多, 可惜都没啥友情。根基上,凡是对外的一应事情, 全都是唐婶儿一人在筹划的。
之前如果许学军上的是早班,放工也就是下午两点多,家里人都会提早垫垫肚子,然后等他回家一起吃。如果是其他班次也差未几,毕竟他是家里独一一个赢利的人,很多事情必定都是要先紧着他的。
也幸亏唐红玫此人便宜力不错,换个态度不稳的,被这么无前提的宠溺下去,怕是早已收缩了,连自个儿姓啥叫啥都给忘了。
“啥事儿啊?”唐婶儿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这话,忙起家上前扣问,“我是她婆婆,有话跟我说。”
哪怕到了现在,唐妈去过县里两趟,肯定唐红玫在婆家哪哪儿都好后,就将这个闺女完整的抛到了脑后,转而去体贴她的二闺女。
正闲谈着呢,就有个脸生的人探头探脑的进了家眷区的大门,见这边乘凉的人多,凑过来问:“晓得兴安公社第三大队阿谁唐家三闺女在哪儿不?”
婆家这边的态度,唐红玫的娘家人都看在眼里。在夏末时,唐妈又来过一趟,因为她也传闻了唐红玫怀的是个闺女。幸亏,来过一次后就放心多了,因为她亲眼看到了已经被养得白白胖胖,珠圆玉润的亲闺女。
实在, 唐婶儿的分缘挺好的, 想她年青守寡,偏生还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现在儿子能赢利,儿媳也怀了孕, 就有那些昔日里交好的老姐妹感觉她的好日子终究要到了, 很多人主动提出帮手, 哪怕旁的忙不好帮,起码能够帮着借点儿供应出来。
……
县里,唐红玫听婆婆说着店主长西家短。像楼上的周大妈家的小闺女,也是客岁嫁出去的,刚查出有喜;隔壁李家的二桃女人,虽说来岁是寡年无春,却并无毛病她相亲,顶多婚事前拖着,可就算如许,她也一向忙繁忙碌的没有成果,气得李旦妈好不轻易得来的好表情,又泡了汤;另有隔壁那栋楼的老刘家……
家里啥时候歇觉?儿媳困了就歇觉。
糊口里多是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儿,唐婶儿本来就爱听也爱说,可架不住她生了个锯嘴葫芦般的儿子,听倒是情愿听,就是吧,总给她一种对牛操琴的感受。久而久之,她就懒得跟儿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