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猛地抬高声音:“大姐,我又捡了一袋子蝉蜕,你明天能帮我去镇上卖了吗?”
齐永福终究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表示齐悦上前接过罐头,而后道:“罐头收了,你归去好好跟世鸣过日子。”
但老爷子的意义倒是让她收了这钱当烫伤的医药费,便意味着老爷子不肯谅解便宜姑姑,齐悦没出处地欢畅起来,痛快地应了声“好”。
齐悦愣了一下,她收下这十块钱是感觉这钱本就是便宜姑姑该出的,没得犯了错还一毛不拔的,她可不是吃了亏还死要面子的人。
黄大夫全程神采淡然,他看过太多病人,为了谁出钱一家子大打脱手的有,或者干脆将病人往他这卫生所里一送,而后一窝蜂跑了,等他治好了病人再来接,如果治不好,打砸讹诈的都有。
齐月娟一听这话,就晓得老太太气消得差未几了,忙笑容迎上去:“这哪能啊,女儿这不是怕您还生我的气,不敢往您跟前凑。”
明显三七也喜好,她的眼睛都在发亮,抓住齐悦的手恳求道:“齐悦姐你给我多带点,我要吃一碗,不,要一大碗!”
黄三七顿时欢畅起来,抬起下巴冲她爹对劲地哼了一声。
齐永福虽躺在里屋,但前边姑侄俩的说话他都听得清楚,而边上另有黄大夫父女。
说完,回身朝里屋走。
覆盆子是一种刺多的蔷薇科植物的果实,晒干后可做药用,有养肝明目标结果,但对于乡间的孩子而言,那就是长在路边山坡上可随便采摘的吃食,味道甜美汁水又多,很得孩子们的喜好。
齐悦望着递到面前薄薄的一张十元大连合,抬眼又见便宜姑姑暗含算计的眼神,沉默一瞬,伸手接过大连合,点头道:“我会奉告爷爷这钱是你给的医药费,至于他肯不肯见你,我问过才晓得。”
只留病人和大夫,那就是说齐悦那贱丫头也要被赶出来。
正走豪情线路的齐月娟被她这话噎住,深吸一口气道:“老爷子的药费你们是如何筹算的?若不敷,我这拿十块,更多的就帮不上了。”
被亲爹拆台的三七顿时髦起脸,肉乎乎的,软乎乎的,齐悦忍不住伸手戳了一把:“不管是一大碗还是一脸盆,姐都给你带来。”
齐月娟神采涨红,这是被气的。
里外屋子只隔了一块布帘子,齐月娟听到这里,那里还稳得住,急冲出来,刚喊了一声爹,就被老爷子躺着床上只穿戴一件大裤衩身上扎满了银针的形象,惊得捂眼叫了起来。
齐悦俄然记起她还没跟黄大夫说过这事,赶紧躬身报歉,又解释道:“师父,我回家有点事,短则一天,长则两天必然回镇上。”她没有说跟老爷子说入山寻药之事,对师父也是不能说的,她不能老给师父添费事。
齐悦无语地看着气色红晕的便宜姑姑,打断她的话道:“我一会就要回家,您有甚么事请直说。”
黄大夫倒不是感觉费事,只是他刚收下齐悦这么一个资质极好的门徒,正想将本身平生的医术传授给她,她竟然要告假回家,且事前没跟他提,顿时有些不满,张口问她:“你要回家住几天?”
就在这时,齐月娟俄然开口,在场之人的目光一下子转了畴昔,她顿时有些心虚,对齐永福道:“我给娘带了点东西,想给她送畴昔……”
齐兴国浑不在乎:“我奶奶说我身材壮得跟牛犊一样,不会中暑的。”而后再次恳求她帮他卖蝉蜕,他早就发明,大姐帮他卖蝉蜕,不但得来的钱比别人高一两毛,更首要的是这钱最后会落在他手里,而不是像其他火伴一样归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