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齐悦卖荤香蛋挣钱后,牛根和齐明显每天都有一个鸡蛋吃,赶上村里或者隔壁村有人杀猪,她也会买上一斤半斤猪肉返来,因而本来头大身子小的牛根见风即长,现在已经有了三岁大孩子该有的模样。
要说这城里人吃商品粮,看起来比乡间人面子很多。但城里人却也不是个个过得好,多得是一人上班赡养一大师子,虽个个有下发的票证,但没钱还是买不来东西。
牛根白嫩的额头被戳出了一个红印,两只眼睛也红了,水汪汪的,齐明显惊骇他哭,张口喝道:“不准哭,只要笨小孩才会哭!”
吵嘴清楚的大眼,软糯的声音,直击齐悦心头,她快被萌化了,立马从口袋里取出一块糖剥掉糖纸,塞到他嘴里。
齐兴国得了承诺顿时欢畅起来,奉告她袁家三口五天前就搬到新屋子去了,而她爹娘一早去了袁家。
当然,最后齐悦也没有吃那半颗糖,而是从口袋中拿出一颗新糖剥开糖纸放到嘴里,表示她也有糖吃,牛根这才将那半颗糖放回嘴里,欢畅地抿着。
听到她的号召,牛根双眼发亮,松开他娘的手,摇摇摆晃地跑到她跟前,抱着她的腿肚子抬头喊她“姐姐”。
这不是脏不脏的题目,这是互换口水啊。
牛根含着糖,幸运得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冲齐悦暴露小米牙:“姐,甜。”
袁诚恳号召大伙团团坐了,又给男人们倒了酒,醇香的米酒,只吸一鼻子就有些醉了,引得好酒的人眼睛都绿了。
并且这进火也太随便了,没贴春联放鞭炮。
说完,抬头将一杯米酒倒入嘴里,但他明显不太能喝酒,呛得咳起来,引得世人美意轰笑,纷繁举杯同饮,口中说着恭喜他燕徙的喜庆话。
齐明显俯身戳了他额头一下:“你可真笨,不是姐甜,更不是甜姐,是糖甜。”
余秀莲欲言又止,一个声音却俄然从内里传来:“年老迈嫂,本来你们在袁家吃上了,娘方才还喊你们回家用饭呢。”
齐悦顿时笑了,拿眼瞅着她娘,而后惊诧地看到她娘伸开了嘴,虚虚接住糖块,随后快速拿出来塞回牛根的嘴里,满脸慈爱地说道:“娘吃了,现在牛根吃。”
齐明显和袁巧儿也没有被拉下,一人得了一块糖,但能得齐悦剥糖纸的就只要牛根一个。
牛根眼眶还是红红的,他固执的反复:“姐,甜,甜。”一边说着,一边从嘴里取出那块已经化了一半的糖块,往她嘴里塞去。
话还未落,余秀莲牵着牛根走出堂屋,齐传宗与袁诚恳紧随厥后,齐悦高兴地喊了爹娘和袁叔,又号召牛根。
牛根点头:“我,吃,姐,吃。”伸动手尽力往她嘴里塞。
对上堂弟黑黝黝的大眼,齐悦便是与二叔二婶有再多分歧,也没法迁怒到他身上,她点头应了,只道过两天赋去镇上,到时必然帮他将蝉蜕带到镇上卖掉,而后又问起她爹娘和袁叔一家的去处。
看到袁巧儿小脸绯红地跑过来,齐悦笑着拉住她的手:“我返来了。不过,我只分开一周,你脸上就长了肉,可见比来都没想我。”她忍不住伸手揉她脸上的软肉,又细又嫩,好细滑啊!
也有人感觉这架式不对,这可不像之前说的请大伙吃顿便饭,便开口问道:“这有肉有酒的,太丰厚了,不会袁组长家的‘进火酒’吧?”
大铁锅架在袁家新房堂屋,锅里热汤翻滚,浇在肉骨头上,另有香芋和野生菌菇,撒上碧翠的葱蒜叶子,各种食品的香气异化在一起,惹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