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间,二人待天气暗了便换上夜行衣,悄无声气地摸到了春霖山庄。按昨日所说,分头往各处别院,并商定半夜后在湖边的玉蟾院见面。
陆长卿笑道:“我看,你巴不得你那夫君回不来。你说说,我这个策该如何出呀?你一句话,我唯命是从。”
女子娇声叹道:“你一走三月,也无音信,教我有磨难言。”陆长卿道:“比来俗务缠身,可我一天也没忘了你啊,小怜。”女子嗔道:“哼,你此次来,也不是专为了我吧。”陆长卿一手在她腰间轻揉,说道:“小怜,你如何还不明白,为了你天涯天涯我也特地来。”女子轻笑着回身从他怀里脱了出去,道:“长卿,你别花言巧语地哄我,你此次来,还不是因为我夫君被掳,你趁机来出运营策,和老宗主拉干系。”
二人又朝他们张望了一番,恒雨还道:“这师父和门徒的模样如何差那么多呢。”只见这陆长卿,轻衫云履,清俊儒雅,头戴玄色素纱清闲巾,腰系檀香木珠缠丝绦,行动落拓,羽扇轻摇,风雅实足,而前面的贺大成,倒是宽额虎目,穿着粗陋,举头阔步,和普通江湖豪杰别无两样。若不是事前早有耳闻,谁也不会把这二人当作一家。
恒雨还想了想,道:“大抵不会。他们庄主在我们手里,那里敢乱来。这么着,我们现在就把玉蟾院查一遍。如果没甚么就归去,好好歇息,明晚再去春霖山庄。怕就怕老宗主住在内里,万一撞上的话千万不能硬上。”
听到这里,恒雨还实在惊奇。本来那竟是庄主的女人。
筹议安妥,二人马上行事。玉蟾院内里并无非常,也是住着几个远到的客人。二人归去以后,翌日一天都在屋里养精蓄锐,傍晚时分,细心办理好设备,乘着暮色又向春霖山庄来。
“或许吧,这个能够只要盟主和祁先生晓得。”高夜点头,持续道:“对了,那羽士姓万,转头能够探听一下,江湖上可否有这号人。万羽士称独龙眼为狄令主,不知是春霖山庄的令主还是别处来此避祸的门客。我又听了一会儿,见时候快到了就出来了。别的也没甚么,就是独龙眼说,这几天他在山庄内里有首要的事。阿姐,你说,会不会和四师兄有甚么干系?他们不会把四师兄拿来试毒药吧?”
“我先去了听风馆,那边住着两个外埠来的掌门人,我都不熟谙,且都歇下了,我转了一圈没发明甚么非常,便往山顶的石鼓轩去。那边面竟然还灯火透明的。我不敢冒然出来,便在四周摸索了好久,在后门院墙外找到了一处浓荫,才悄悄潜了出来。”高夜一脸的镇静模样,持续道:“那边面竟然有很多看管,我好不轻易才摸到亮灯的处所,偷偷往里一瞧,吓了我一跳。”
恒雨还和高夜安设下来以后,连日乔装成山民在山庄四周行走刺探,现在已将这山庄四周的地形房舍摸得一清二楚。从他们借宿的盗窟沿巷子穿过一道狭长的溪谷便能达到春霖山庄的侧面。山庄背山临湖,楼阁娟秀,为山中一处盛景,另有五座别院零散地漫衍于四周的山林,亦各具特性,或毗邻幽洞深涧,或兀然耸峙崖顶,构思奇巧,不丢脸出均出自能工巧匠之手。外人看来实有些不成思议。这春霖山庄既不租地也不经商,哪来如此庞大的财产?因而众说纷繁,有人说,朱庄主出自世代繁华之家,家资万贯几辈子也用不完。有人说,那些在春霖山庄避官司避仇家的门客都是武林妙手,获得庄主的庇护后都会赐与不菲的财帛作为谢礼。另有的说,山庄大要遗世独立,实在公开里也运营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各种传闻在荆楚武林当中传播着,可谁也不晓得到底哪个才是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