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一齐分开大厅。有为出门时成心偶然地朝那搁兵器的架子上瞥了一眼,只见一排刀剑当中鲜明树着一把寒光闪动的青龙戟,心中突地一跳。这想必就是霍仲辉的兵器。如许的兵器当今已罕见,即便是练功时偶尔学到,也几近无人会将此种极难使好的兵刃作为随身之用。方才见霍仲辉的脚步气势均异于凡人,其武功仿佛深不成测。俄然想到了月前威震密云堡的恒大蜜斯,心中感慨,西海盟真是藏龙卧虎。
世人皆谛视门外。厅中俄然显得很温馨,但见一人将黑袍前襟一捋,大步出去,身形健旺,落步沉稳。有为定睛看其面貌,丰额高鼻,一字浓眉,久经日晒的脸颊上淡淡浮着一层风沙磨砺的红色,寒星似的双眸让人一凛,这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走到厅堂中心时,顿时给人说不出的压迫感。厥后,又连续出去八人,描述皆彪悍,负手立于青年身后。
管赤虎四顾而来,冷不防见有为呈现在花圃小径当中,面上一惊,难堪笑道:“上官公子。你,还没睡啊?”有为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心中几分猜疑,点头道:“气候热,花圃风凉,以是出来逛逛。管公子,这么晚了,还来拜访谁?”管赤虎道:“我来找霍头领筹议些事。不打搅你了。”说罢告别,急仓促往霍仲辉住的屋子去。有为看着他的背影,俄然想:甚么事情白日不能说,偏要深夜偷偷摸摸前来?必非功德。不由得想跟畴昔瞧一眼,可随即便撤销了这个动机。人家的地盘,不成骄易。只能悄悄留个心眼。
赵鲲不语半响,有些惴惴不安,道:“不是我多心,可这事完整就是冲着你来的。你这么多年一心一意地为老爷子办事,老爷子内心明白,他对你如何大师都看在眼里。老爷子再豪杰豪杰,到底年纪大了,部下这几路人马,总要找个靠得住的人来接办。”马正听他如此说,内心清楚。老爷子对他的确比亲生儿子还好。畴前倒没甚么,可现在管赤虎年纪渐长,对他这个一把手的位置觊觎已久。转念一想,管赤虎虽内心不甘,可却也没这胆量和本事和他马正明目张胆地较量。此时只听赵鲲叹道:“倘若大少爷还活着就好了。”
是夜,有为宿在管府。
次日傍晚,一行人定时前去相约的地点。
青年面露稍许异色,向有为点头请安道:“鄙人西海盟霍仲辉,幸会。”有为赶紧浅笑行礼道:“鄙人上官静。久仰。”霍仲辉即问道:“祁先生不是在都城么?公子远道而来?”有为道:“恰是。我的一个同窗在都城为官,他和祁先生是至好老友,以是我才有幸认得他。”霍仲辉笑道:“本来如此。早就传闻祁先生有个故交,还瞒着大师暗中追着他的行迹,追了两三年。不知是多么样的人物。我看公子也非平常。”有为笑了笑,没说甚么,心中却暗自惊奇,本来祁慕田竟跟踪了丘胤明这么久,到底有甚么故旧?见有为不语,霍仲辉也不在乎,又道:“我在门外已经传闻,马头领家遭了难,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管寿棠望向有为,刚想开口说话,外头忽有人来报:“西海盟霍头领到。”
有为在一边听他们说话,俄然想起几日前,管赤虎深夜去找霍仲辉,不知怎地,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思疑,可本身对他们家的事只是略知一二,便不好说甚么。这时,赵鲲又道:“不过我看,小少爷固然不听老爷子的话,蜜斯的话他还听得出来。到时候跟着盟主,年纪大些或许还能成些气候。”他口中的蜜斯自是管寿棠的女儿,管赤虎同父异母的姐姐,现在的盟主夫人。马正道:“是啊。不止蜜斯,他对霍头领也是言听计从的。”一转话头又道:“哎,你说,霍头领将来会不会接盟主的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