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为回过甚来,只见和尚引着一个秀才模样的朝后门口走来。那人和有为方照面,各自面前一亮。那秀才惊道:“上官公子!”不是别人,恰是神偷门主房通宝。有为旋即起家上前。房通宝作揖道:“多时不见,甚么风把公子吹来了?房某有礼了。”有为回礼道:“真巧。我受人之托来拜访天丰寨主马廉,昨日方知盗窟被围歼,四下看望,都没有马寨主的音信。唉,想向房兄探听,却不谙门路。”房通宝叹道:“这真叫天缘刚巧了。我们到后堂细说。”
“马头领,对不住啦。”那男人回道:“要救你婆娘,就把刀放下,和我们归去。不然,我们可没耐烦。”转头使了个眼色。押着孙氏的部下二话不说,拔出匕首往她肩上就是一刀。孙氏的嘴被塞住了,喊不出来,痛得想蹲下去,又被强拉了起来,肩头一片殷红。
有为心中不忍,轻按他的手道:“杀你爹娘的人已经死了。你爹,拜托我带你和mm去你们叔叔那儿。”固然晓得害死马正佳耦的另有别人,可对孩子来讲,晓得了只会平增困扰。
出得门来,有为一眼便瞥见马腾和马茜兄妹哭倒在父母的尸体前。马腾昂首见有为走了过来,一把抓着他的袖子,哽咽道:“上官公子,是甚么人杀了爹娘?我必然要报仇!”
五日以后,是马正佳耦归天后的头七,管府高低齐出,将二人在郊野厚葬。以后,有为便带着马氏兄妹往河南去。
赵鲲道:“上官公子。马廉我晓得,归去再筹议吧。此地不成久留。”
“老迈!老迈!”马正的一个部下跑了过来。见马正如此,惊诧道:“赵管事,那……邓铭如何办?”说罢悄悄一指。那边,邓铭和飞龙堡的余党被全数擒获。赵鲲看也不看,忿忿道:“还多问甚么。全都砍了!”
有为没推测竟是如许,转念一想,如此甚好。兄妹俩年纪小,江湖险恶,如果今后能在问剑阁的庇护之下糊口,倒是令人放心。
达到少林寺时,已近傍晚。因前次拜访过方丈,知客僧还认得他。有为便向他探听,不出所料,少林寺固然听闻盗窟被围歼,可并不晓得马廉的下落。见有为一脸焦心,知客僧建议道,青牛岭在太室山,可到那边的寺院再探听。有为想起了客岁到过的法王寺,离神偷门已不远,便在少林寺借宿过夜,次日一早再回太室山上。
有为随即回过身去,想着另有二人,心中烦躁,昂首一看,却见方才和赵鲲敌手的黑衣人此时已兀自撤了,另一人也闪了身形,扶起晕倒的朋友,向劈面船上打了个手势,马上一同跳水而去。再看马正,却已倒地不起。
当夜,赵鲲动手安排马正佳耦的后事,亦将马正弟弟马廉的事奉告了有为。实在,当夜马正说到“天丰寨”时,有为一下便有了印象。那不就是客岁和东方麟一起清查被神偷门盗取的宝贝,向本地绿林头领探听真假,而去拜访的天丰寨么?寨主就叫马廉。本来,马恰是他兄长。得知有为曾见过马廉,赵鲲更是放心了,因而另安排了两个马家的老仆,同有为一道送兄妹俩去河南。
“司马公子?”有为不解,“他不在洛阳?”
只见马正把刀抛到了河滩上,对船上道:“你们要我怎的,来吧。”
和尚将二人引至后院禅房,奉上茶水。有为方才晓得,本来,房通宝公然就是为法王寺佛像重塑金身的大施主。此次出门要去杭州,路过寺里,趁便来看看方丈。一听有为来找马廉,一脸可惜道:“唉,马寨主是条豪杰,获咎了赃官,成果引来这祸事。那天我恰好路过,便引着他往我门中出亡。过了风头后才晓得,盗窟很多兄弟都被官府殛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