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去贼人盗窟时,有为一脸佩服地说道:“东方的确对这些江湖草寇体味得很,听了抬尸身返来的林家人诉说,就晓得那伙贼人毫不是有头脸的绿林大户,我们去的时候她内心有底,我倒是有些担忧,毕竟我们只要两小我。”丘胤明听了,笑道:“成果被你们一下挑了大营不是?”有为道:“幸亏没有碰到甚么困难,不然如何归去和人家交代。财帛么,的确所剩无几,不过东方还是将盗窟翻了个底朝天,硬是让他们搬出了家底来。”
东方麟暗自叹道,这真是叫做老天无情,莫管你好人好人,祸事一到,大家皆如草芥。谢了大娘,起家来踱到林氏武馆门口,见门还开着一条缝,便侧目向里张望,院里空荡荡的,后堂隐有哭声传来,少顷,又有婴儿哭声,此起彼伏,听得民气里发凉。冷不防有人来关门,东方麟定睛一看,是个一身缟素的少妇,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少妇见门外有人,从速低头将门缓慢拴了。
“干甚么?”东方麟内心发毛,“干吗平白无端送我东西?我要这干甚么?”
“这林氏武馆开在这条街上有几十年了,林老夫当年从他父亲手里接过家业,一向在这里开馆收徒,可来学武的人并未几。你说,现在太常日子,人家有点钱的,都教孩子读书,再不然,学门技术,谁送来学这,又苦又累的,将来又找不到甚么能赢利的谋生。厥后,武馆光靠收徒保持不下去了,便也做一些保镳送货的买卖。可他家到底人手少,也保不了甚么大买卖,多是惠邻近州府送些杂货,药材,家书,礼品之类。”大娘点头道:“这林老夫人诚恳,不会揽买卖,人倒真是好人,又本分,大些的买卖他不接,即便有人来拜托,他也推掉,说是担负不起。可这副模样,家里只要越来越穷,儿子不肯意了。”东方麟谨慎问道:“他家丧事可就是他儿子?”大娘点头道:“可不是嘛,他儿子客岁才娶的媳妇,孩子还这么小,这下可如何办哟。”本来,一个多月前,城外庄上的钱大户来托镖,要送一笔财帛往北方的亲戚家去。那天林老夫恰好出门,是他儿子欢迎的。年青人那里晓得事情轻重,目睹家中入不敷出,恰好来了个大买卖,二话没说便接了下来,收了定金。林老夫返来,痛骂他不晓事,可既然都应了,只能硬着头皮让儿子出镖。听到这里,东方麟心中已晓得大半,山东道上自古多能人,保镳的凡走那边必是苦差。大娘道:“没出一月,小伙子的尸身就被抬返来了。唉,死得惨呐。”大娘点头,不忍再说。
听得此言,有为感慨道:“你的爷爷不愧是一名真正的豪杰豪杰。”东方麟道:“爷爷对我太好了。我如许大逆不道,将来,需求做出一番奇迹来才不孤负他对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