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祁慕田免不了再次感慨,说道:“承显啊,此次你丢了官职,今后亦不得不吃江湖饭,伯父作为过来人,心中实在为你可惜。”丘胤明倒的确不在乎,安抚道:“伯父太多虑了。依我说,当初仕进是偶合,吃江湖反或许才是我的本分。”
当日回到怀月山庄,丘胤明不经意向祁慕田提及洛阳的薛家,因之前听恒雨还说过,前次密云堡集会上,薛常山和八名弟子一齐惨败在杜羽一人部下,虽说杜羽的武功的确很高,可薛常山也算是江湖上赫赫驰名的王谢宗师,如此不济,实在让人感觉其徒有浮名。丘胤明感觉猎奇,他家这名声到底是如何来的,想来也许是祖产丰富,又长于运营,四周漫衍财帛,乃至于买官图爵。祁慕田道,这么多明里暗里在江湖上花名声的人,又有多少是货真价实的?虚张阵容沽名钓誉的多了。偶然候,财帛比甚么都好使,再说了,吃江湖饭的任你有多大的本领,终归是犯警之徒,若能挂上个官爵,或是攀上个把权贵,谁还敢来随便招惹。
这真是始料未及。丘胤明无语沉默很久,祁慕田虽有安慰之言,可此时也不便出口,只是端坐劈面,等他自行定夺。这时,多年的仇恨和上官道长与祁慕田当初的疏导在心中此消彼长,相互排挤。当初有志阔别江湖,此中的无法尚能哑忍,可现在,却教人怎生忍耐?但沉着思来,与之前比拟,眼下他恐怕更没有才气同这些“大人物”清理旧仇。就算能以武取胜,这结果他也担不起。挣扎一番以后,丘胤明垂垂沉下心来,对祁慕田道:“多谢伯父提示。报仇之事,我临时是不会去想的。后日去薛府,还是本来的打算。”话虽如此,他却也不敢想,到时面对仇敌,本身会不会失态。
至里屋,见到六十多岁的老店东。老店东现在已不做技术了,唯有特别的活儿来了才会亲身上阵。见了这双刀,老头儿如瞥见了无价珍宝普通,连连点头承诺,必用最好的技术为刀开刃,并让店东泡茶请二人略坐了一会儿。
此时薛府门口恰是最热烈的时候,半条街都张灯结彩,车马肩舆来去不断,远远就看得见薛府管家站在门口,招手点头地驱逐着一伙伙拜寿的客人,一箱箱,一盘盘的礼品鱼贯而入。走到门口,薛府的王管家一眼瞥见陆长卿,眉头一皱,但还是沉住了气,拱手道:“陆先生真是稀客啊。如何,老远赶来为我家老爷祝寿?”
待陆长卿走远了,丘胤明将方才心中所想奉告了恒雨还,又道:“我猜想,薛常山如许好面子的人,不过就是想对陆长卿挖苦一番,到时候我帮陆长卿说说话就是了,不会打起来的。你别担忧。”恒雨还稍有些不快道:“本来,你说帮他,实在也别有目标。”丘胤明解释道:“我现在没身份没背景的,要想办好荆州的事,不能不想体例交友江湖朋友。再说,即便将来我情愿替你父亲卖力,也不好一点身家都没有的。”听他此言,恒雨还明白了,微浅笑道:“是我没想到,别怪我。”丘胤明拉过她的手道:“不怪,不怪。你说的那家铸铁铺子在那里?”
一日无话,初四上午,丘胤明与恒雨还定时来到铺子。刚进门,便瞥见店东一脸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