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仪见朱正瑜神思游逸,笑道:“乌金玉髓丹的配方,我终究弄清楚了,真是不虚此行。”
二人说话间,有部下人陆连续续从外头返来,满载酒食,一一过来让朱正瑜过目,有烧鸭烧鹅,风鸡醋鱼,大碗荤素蒸碟,各色点心干果,上好的金华桂花酒,红红绿绿,非常丰厚。另有部下人将场院一角清算洁净,抬桌椅的,放碗筷的,开端忙活起来。
从昨夜到今晨,满怀情思起落消长,眼下已然说不清其中滋味,究竟是惊,是异,是喜,是伤。
张天仪侧目思考半晌,道:“管他甚么事,一会儿不就都明白了。我本日来,也有一桩功德。”
“噢?”
朱正瑜道:“先生这几日单独行走,就不怕被西海盟的人盯上?”
张天仪含笑行礼道:“二庄主不要嘲弄鄙人。我是个惜命之人,甚有自知之明,可不肯和西海盟的人照面。请二庄主谅解。本日来,自有要事同庄主商讨。春霖山庄开消日大,不成不为今后多运营。”
朱正瑜不住点头:“对了。枯云精通药理,恐怕出其右者这世上也没几人。”
丘胤明考虑了一会儿,平静说道:“顺水推舟。伯父放心,我入西海盟情意已决,即便父子相认,他日亦不负信誉。本日赴宴,看父亲如何说,倘若他要我跟从摆布,我恐怕是推却不得的。不如就趁这良机摸清春霖山庄的统统短长干系。伯父也晓得,张天仪,狄泰丰,龙绍这些人,不但仅是西海盟的仇敌,就算是私怨,我也毫不会放过他们。”
“是何种神方?从何得知?莫非……中土亦有出产?”朱正瑜见他欣然得意的模样,想是已知配置之法,一时大喜。
“怕甚么。”张天仪嘲笑,“他们本身的费事事正多着呢。哪顾得了我。”
“我月前去拜访枯云禅师,正为此事。当时恐怕不成,以是也就没有奉告庄主。”
当是时,在通向茶场的山道上,丘胤明缓行在前,身后跟着刘立豪与乔三。
张天仪面上拂过一丝如有似无的笑意,道:“当然试过。不然怎好向庄主献宝呢。此物较本来的乌金玉髓丹,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言语难表,庄主有空本身尝一下就晓得了。不过,此物虽好,可不能多用。”
空位上没有一丝风,阳光浅浅,寒意渐消。这时节,本应拥裘泛舟湖上,烫一壶暖酒,食春韭新鲈,可眼下却站在这一片狼籍的场院里,对着烧成一堆焦炭的楼阁惴惴不安,朱正瑜满心不利落,背着双手来回踱步。
“二弟,问剑阁那边究竟如何样了?”朱正瑜问道。前次在荆州暗害恒雨还,虽是张天仪和龙绍一同运营的,可过后,龙绍被师父惩罚,而张天仪却未受一点非难,令龙绍甚为不满,自此便同张天仪冷淡起来。现在见二人言语不投机,朱正瑜即岔开话题。
“庄主安好。”张天仪现在已行至跟前。朱正瑜忙收敛了心机,浅笑回礼道:“张先生必然传闻昨晚的事了吧。现在一团乱局,先生怎倒又有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