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就坐,丘胤明也不屑客气了,直接道:“阁主想必已经明白我是谁。当年你杀我母亲,却又放了我一条活路。”说到此处,不免悲忿感慨一同袭上心头,容色已激。他强按捺住心气,稍顿火线持续说道:“这恩仇,到现在说也说不清了。我怜你家亦遭大难,本日前来,只要一事相问,还请阁主不吝相告,不要坦白。”固然他已极尽礼数,可目光中仍旧透着一层粉饰不去的戾气。
有为点头,又低声道:“不瞒你说,这里也产生了一桩大事。现在说话不便利,明天如有机遇,我再同你细说。”
司马辛道:“可依我看,丘允对这套书底子不在乎。姑父要烧,恐怕他还很乐意呢,还可请他作证。我们几个今晚抓紧誊写几本,明日真假异化,或可瞒天过海。”
世人沉默了一会儿,司马辛忽道:“姑父,《十方精要》的事,不成再拖下去。我有个设法,不知是否安妥,想说给各位听听,可好?”白孟扬闻言,抖擞了些,身子前倾,面露期许之色道:“贤侄有何高见但说无妨。”
待有为回入中堂,司马辛,东方麟,另有房通宝皆已回至屋中落座。白孟扬神采颓萎地坐在中间,渐渐喝完一杯茶,这才打起了些精力。世人皆在猜想,方才和丘胤明的一番说话,或给他雪上加霜,因而未几言语,静等他发话。刚好有为返来,突破了这压抑的氛围。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方才丘胤明同我说,春霖山庄和西海盟昨夜大战了一场,非常狠恶。我猜……也许是西海盟不满春霖山庄的放肆,和解不成,就脱手了罢。详细的,他也没来得及说。”
丘胤明却已起家向外,背对他道:“老阁主既已悔过,先母泉下有知,想已宽恕汝等罪恶。我也不必和你再计算下去了。告别。”径直出门而去。
房通宝道:“如此恐怕明日有人便会说,不知此书真假,要当场考证,如何办?更何况,那丘允当年但是见过的。”
“他擅违戒律,被师父惩罚面壁十年,以后云游四方,不知所踪。”白孟扬摇了点头,面有可惜之色,接着方才话头持续说道:“霸道长说,一些武林同道在湘西被你母亲所杀,而活着返来传出动静的人,是云门剑派的卫无忧。”
“没事。”丘胤明牵强一笑,“我和他家现在互不相欠了。”
白孟扬郁郁不言,很久,俄然苦笑:“想我暮年出道,意气风发,自发得除恶扬善,孝廉公道,谁知不过是个一叶障目标陈腐莽汉罢了。盲视夜行,碌碌半生……公子意欲如何措置于我,悉听尊便。罢了,罢了。”
“别说了!”丘胤明低声打断他道,“这全都是一派胡言!明天我明显白白地奉告你,当年母亲救济过一个受了伤的人,而后便引来了各路人马追杀,包含你!”深吸了一口气,昂首瞪白孟扬一眼,“看来找你没错,你公然甚么都晓得。”
有为打量了他一眼,发觉他神采有异,拉住他的衣袖问道:“你受伤了!如何回事?是不是昨晚产生了甚么?”
司马辛叹道:“我这也是情急之下的体例。倘若不尽早设法断了一干乌合之众的念想,今后不竭来人骚扰,夜长梦多,谁接受得起。此事件必早做了断。”
丘胤明晓得瞒不过他,点头道:“昨晚春霖山庄和西海盟大战一场,两边都伤得不轻。不过还好,没人丧命。”
有为尚未坐稳,东方麟便小声问道:“如何?”有为悄悄答复:“有变。”声音虽轻,还是飘到了司马辛的耳朵里,司马辛马上发问:“上官兄,能够说出来听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