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绮罗点点头,默许了杏花的发起。
“女人听过这黄梅采茶调?”杏花有些猎奇,看顾绮罗的模样,就是对这个黄梅采茶调很上心,公然,就听她笑道:“小时候在乡间,偶然候去邻村里玩,有个老婆婆,暮年就是安徽那边的人,我听她哼唱过一回,如何唱我是忘了,就记得很好听,可惜只听过一回,不是你本日提及,我都忘了。”
直比及人都散去,伉俪两个进了阁房,吕夫人方笑容满面的看着顾明阳,数度欲言又止。待两人都脱了外套,对坐在炕床上,顾老爷便笑问道:“如何了?但是萧家又来催婚期了?现在老太太身上已经大好,她白叟家又为这婚事焦急,既如此,不如就找个就近的好日子吧,我记得端五节后还是有几个黄道谷旦的。”
杏花笑道:“本来如此,既是女人想听,我就奉告他们一声,桃花班感激女人的恩典,又因为您才让他们有了二爷这个背景,关山霸之流再也不敢等闲打主张,这会儿就是您让他上刀山下油锅,只怕他也不会皱下眉头的。”
吕夫人感喟道:“若真的只是婚期的事,我倒不至于如许忧?了,就如同老爷说的,挑个就近的日子给两个孩子结婚就是。只是今儿出了一件天大的烦恼事,唉!老爷,这……叫我如何说好呢?您还记得之前你和我说过的那家人吗?就是给大女人订了娃娃亲的那一家,是姓原的。”
顾明阳不住喘着气,明显是气得不轻。却见吕夫人踌躇了半晌,方小声道:“老爷,妾身今儿一天都在为此事难堪,这会儿倒有一个主张,那原家子手里有婚书,不管他是攀权附贵也好,还是恪守父亲遗命也好,他这会儿就占着理,以是妾身想着,此时不能和他硬碰,大女人我们是千万不能给他的,说不得也只能委曲二女人了。那原家子想要的,不过是做老爷半子,将来科考也好,仕进也好,能得老爷提携一把,以是只如果我们家的女人,想来他也不敢挑三拣四的,如此一来,绮罗不减退婚,原家那边又对付了畴昔,老爷觉着如何?”
黄梅采茶调?顾绮罗眼睛一亮,她在当代倒是很少听戏曲,但对大名鼎鼎的黄梅戏还是晓得的,暗道莫非这个黄梅采茶调就是黄梅戏的前身?若果然如此,钟东风会喜好也很普通了,比起节拍婉转明快的黄梅戏,昆曲确切是节拍太慢。
顾老爷怒道:“这清楚是欺诈,哼!我就不信了,我经历了这么多事,倒叫一个黄口小儿给讹住?明日我就去顺天府,告他一个诈婚之罪。”
“老爷息怒,这事儿还须三思而行。”吕夫人赶紧替顾明阳倒了一杯茶水,感喟道:“你想想,自从萧家那孩子从边关返来,接着去了一趟温泉,再然后大女人一意孤行,抛头露面了几次,现在这都城中关于他们二人的流言的确是满天飞,妾身晓得老爷不在乎这些,可您毕竟在宦海,您不在乎不代表那些上官们也不在乎。现在此事如果鼓吹开来,于大女人和老爷都没有好处,萧家但是通了太子府的人,就算萧老将军和二公子不在乎,太子也是要脸面的啊,他肯让小舅子娶一个名声被废弛了的女人吗?”
“女人,莫非你晓得那人的来源?”杏花听顾绮罗这么说,赶紧问了一句,却听主子淡然道:“傻丫头,你莫非忘了临川那家人?从曾远返来报信那一刻起,我就晓得那家人必然会呈现的,只是不晓得他们究竟会耍甚么诡计狡计,以是我也不过是做了些筹办罢了,到现在,这一家子看来是终究进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