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那老阴参,他坐在中间,神情悠然,并无三爷所说的那种阴寒之气,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平和安宁。
“正邪之说,更属无稽之谈,单以你三十六门来讲,正门邪者,多不堪数,邪门正者,也如过江之鲫,这又该如何辨别?正术邪用,是恰是邪?邪术正使,又是恰是邪?”
我昂首一看,我们爷儿两边走边说话,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走了十来里路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三棵大柳树,柳树下围了一圈人,中间坐着一个老头儿,玄衣赤脚,白发银须,头上却又插了支大红花,非常奇特。四周好几个都是熟人,黄女人、老狐狸、老魏都在,另有阿谁穿戴一身黑衣服的老太婆,倒是有一个矮白胖男人,一个枯瘦男人背对着我们,看不清脸孔,看身形仿佛也不熟谙。
我那里听得懂他们的对话,只感觉如牛听琴,满头云山雾罩,被这么猛的一问,下认识的点头道:“一句也没听懂!”
老阴参浅笑点头,缓声又问:“何为善恶?何为正邪?修桥补路者却剥削部下财帛,你说是善是恶?屠狗宰牛者却孝义无双,你说是善是恶?你徐关山固取信心,一心欲造福百姓,却双手血腥,诛邪镇凶也就罢了,可此中错杀者,又何止一两人,又是善是恶?”
此人这么一说,清楚是三爷的老熟人,我就看了他一眼,身形高瘦,面色青白,一双眼睛当中尽是笑意,神情当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超脱随和。
这一看清楚了,我立即说道:“三爷,中间那老头必然就是那阴参,围着他的是黄女人等,估计都是想获得他的。”
老阴参浅笑点头,又一转头对我笑道:“孩子,我们缘分未了,昆仑见吧!”一句话说完,一挥衣袖,身形已经消逝不见,老胡、老魏和那矮瘦子也随即飞掠而起,眨眼就变成了三个斑点。
三爷额头已经见了汗,伸手摸了摸本身的鼻子,反问道:“那依你看,何为正邪善恶?何为天意?”
三爷一见,却顿时身形一震,当即回身对我说道:“跪下,这是你柳寄父!”
一句话说完,俄然一转头看向了我,对我说道:“孩子,你可听懂了?”
正在这时,俄然一个声声响了起来:“眼睛瞥见的、耳朵闻声的都不必然就是实在的,凡事不成等闲下定论,与你们更应如此,三十六门,负担重责,心定天下安,偶然候,做错一件小事,都能够会毁了这大好国土。”
柳寄父挥手一笑,走到我面前,伸手在我头上摸了一把,笑道:“我们爷俩还会再见一面的,你这小子,也不费心,我身为寄父,总不能看着你摔死,还得再救你一命才行!”
当下那老狐狸、老魏和矮瘦子,以及柳寄父一起回声,黄女人却看了三爷一眼,苦笑道:“我去不得,我凡心已动,沉沦尘凡情爱,劫数将至,去了也会返来,还是不去了。”
老阴参浅笑道:“我之以是等你到现在,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何为天意?”
那老太婆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就没说过一句话,我都快把她忘了,三爷这么一问,我当即想了起来,仓猝说道:“三爷,花错返来的那天,她也去找过我,看了我几眼,说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
那老阴参微微一笑道:“心!心真才是真!芸芸众生,虚来虚往,要想看破着统统,必然要有一颗至心!”
中间的黄女人笑道:“哎呦喂,柳大哥受雷亟你就惭愧了,我呢?要不是柳大哥替我扛下了大部分的雷亟,只怕当时就化作飞灰了吧!”